為了採買晶糖而來永清巷的吧?”曲巖兮對劉中平的問題選擇了避而不談,而出口的話卻是說得有些趕人的意思。
劉中平緊握拳頭,曲巖兮是佟掌櫃的徒弟,而這雜貨鋪的人他不敢得罪。他有耳聞這雜貨鋪的主子並不簡單,況且能開得這麼一家店的,背後必然有大的勢力支援著。遂,只能是順著曲巖兮的話,道:“多謝公子提醒,鄙人確確實實還需要為府裡採買不少東西,那就先告辭了。”
“請!”曲巖兮將手一抬,“曲山,送客。”發生此事後,不但未回答劉中平的問題,更是未改變心意,不打算親自送劉中平出門。
曲山忙大聲應諾,“劉管事,請。”
劉中平遲疑了一下,才道:“有勞了。”便抬步離去,身後跟著那幾個隨從。
曲山將他們送出雜貨鋪外的永清巷後,便返回至鋪中,卻是已不見自家主子在前鋪,只留下那小廝收拾著茶盞等一應茶具,並布巾擦拭著桌子。
徐青綾靜聽劉中平離去後,還沒來得及示意琉璃起身,那方才還在前鋪的曲巖兮已經來到了架子後,波瀾不驚地望了眼只半邊身子坐在杌子上,側著右邊身子,右手還擱在琉璃肩膀上的徐青綾,隨後,又撇了一眼,仍蹲在地上微微有些發抖的琉璃,便走至了那張紫檀椅旁,坐了下來。
隨後,伸出纖長的手指,摸了摸已經涼透了的茶壺,喊了還在前鋪的曲山過來,“拿去沏壺新的來!”
曲山應諾,拎起茶壺,快步離開,掀簾入了內院。
“小姐,是還不打算讓你的丫鬟起身嗎?”曲巖兮微挑著眉,出聲問道。
雖是提醒,但在徐青綾聽來,仍帶著些嘲諷的意味來。
徐青綾微微一怔,鬆開了放在琉璃肩上的手,蹙眉道:“琉璃,起來吧!”
“是,小姐。”琉璃點頭道,可是蹲著的時間有點久了,腳泛麻,無法單靠自己的力氣起來,故而,將雙手支在了架子的最後一層。因是用了些力氣,架子有些晃動,發出不小的聲響,琉璃忙撤了手,嚇得不敢再動。
“可是腳麻了?”徐青綾離了杌子,“我扶你起來。”說著,就將雙手放在琉璃的左右肩窩下,慢慢地扶著她起來。起來後,琉璃走了一小步,卻是一瘸一拐的。
徐青綾見此,委婉道:“公子,可否賜個杌子讓琉璃歇會兒?”她只是雜貨鋪的客人,不好自己做主讓琉璃坐了,遂,向曲巖兮問道。
“小姐,太客氣了,你怎麼說也是雜貨鋪的半個主子。”曲巖兮的嗓音還是那麼平淡無波。
這是曲巖兮同意琉璃坐在杌子上休息,遂,徐青綾指著她身邊的錦杌,對琉璃道:“還不趕緊坐下。”
琉璃忍著麻痛的腳,向曲巖兮福身行禮,“謝公子,謝小姐。”隨後,才艱難地邁開一步,走到杌子旁坐下。
徐青綾對琉璃的知禮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這丫頭就一點不好,那就是方才未免有點太過膽小些。
這時,曲山掀開簾子進了鋪子,望見琉璃坐在徐青綾身旁,稍稍一愣,便又快步提壺上前,重置了兩個乾淨的杯子,為曲巖兮和徐青綾分別倒上了茶水。
徐青綾抿了口茶水,便靜待曲巖兮問她方才發生的事。卻是久久未聽到曲巖兮發問,難道是不打算問方才之事了?雖說她還未來得及離開,本就是在鋪子裡的,這是曲巖兮和曲山都知道的事兒,但是對於方才因何事發出的聲響,曲巖兮難道不好奇?
還是見琉璃蹲在地上,就一切都明白了?
既然曲巖兮不問,她自不會主動將事告訴他。
兩人都沉默地飲著茶水。
徐青綾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琉璃的腳該是不再發麻了,便道:“時辰不早了,我和琉璃該離去了,今天真是勞煩曲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