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嗤笑一聲,“原來,那姑娘是這麼騙你的?”無奈地嘆氣一聲,“你這個傻兒子,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也不派人查一查。”
“母親,您在說什麼?”韓逸心中隱隱不安,遂,迫不及待地問道。
初遇徐青綾的那日,他也曾懷疑過。只不過,因著事情耽擱了,以後就慢慢喜歡上了她,也就沒刻意去深究過她的身份,如今,想來確實是疑點重重。
在春華詩會上,徐青綾並未向自己的族叔徐正宏行禮,或是敘舊一番。當時,她的面色極為複雜,每每見到徐正宏父女親暱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雖是稍遜即過,但是仍被時刻望著她的他瞧見了,心中不由一慌,難道真是如此?
在韓逸選擇是不是傾聽之時,韓夫人已是替他做主了,她慈祥地望著自己的兒子,緩聲道,“我早已讓人查過了,她根本不是徐正宏的什麼族親,只不過是徐正宏的庶……女……罷了,第五個女兒,還是被他貶到別院,身份不明的那個女兒”
整段話,韓夫人說得極為緩慢,尤其是庶女二字。
說完,便嗤笑道,“說來也可笑,徐正宏那老匹夫,連自己的女兒在不在別院,都不清楚竟然被人足足矇混了幾個年頭,近日,方才開始關心這個女兒來”
韓夫人走至呆愣著的兒子身前,拿著帕子,輕輕地為他擦拭鬢角的血跡,輕笑道,“不過,這個徐青綾倒是也有點本事自己所經營的鋪子,收益不錯近幾年,家底也越發厚實了。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還識得了你們這幫子人,又有雜貨鋪做她的後盾,翅膀是越來越硬了。”
韓夫人剛剛收起帕子,呆愣著的韓逸便醒過神來,懇求道,“母親,您讓我去見她一面吧”既然母親已經知曉,他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便直言道。
“什麼?”韓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沉下臉求證道,“不說她的身份不合適你,遑論,她這般欺騙你,你竟然還想著去見她?”
“母親,求您了”韓逸哀求道。
“不行”韓夫人甩袖轉身,坐回了原位,沉聲道,“不許去”臉色極為暗沉,烏雲密佈,態度堅定。
“母親,這次兒子不能聽您的”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逸兒”韓夫人起身大呼,“你再往前走一步以後就別認我這個母親了”
韓逸腳下一滯,並未轉身,只是道,“母親,是兒子不孝,今日,我必定得去看看她,方才能安心”說著,便要往外走去。
韓夫人見自己的兒子如此不聽話,頓時怒火中燒,拿起掛在牆壁上的鞭子,就往韓逸的身上招呼去,“逸兒,母親不許你去”
“啪”的一聲,是鞭子劃過軟肉的聲音,傷在兒身,痛在母心
韓逸只是稍稍一頓,便抬步出了屋子。
此時,眾丫鬟、僕婦均是候在門外,他們早已在母子談話之前,便被韓夫人遣了出去。眾人均是好奇地望向韓逸,方才在屋外聽到屋中茶盞摔打在地的聲響,鞭子抽打的聲音,眾人心中皆是不安,如今,已經很少再看夫人發這麼大的脾氣了。只是不知,世子如何使得夫人發這般大的脾氣。
而韓逸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扔下一句,“讓母親一個人靜一靜”便大步離去。
眾人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敢面對自家夫人的怒氣。
韓逸輕輕地放下捲起的衣袖,甚是無奈一笑,身上被護衛們所打的眾多傷口加起來,都及不上母親的鞭子所造成的鞭傷嚴重。畢竟,護衛們知道他是主子,自然會控制好力道。當然不能像母親那般,下手極重。
正在韓逸無奈嘆息之時,躺在美人榻上的徐青綾睡得並不安穩,不時發出微弱的梗咽聲,時斷時續,面容憂傷,也不知道究竟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