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代表沒補給、沒武器,只能任人欺負。
換成財大氣粗的粵系和桂系,老蔣就絕對不敢輕易打散他們的編制,因為人家粵軍和桂軍槍硬炮粗。
川軍派系林立,老蔣能扶起來一個四川王,當然能扶起來第二個。所以劉湘病重的訊息傳出,川軍的前線和後方同時有人跳反,前線唐式遵搞事,後方王瓚緒搞事,都想著在劉湘死後自己能上位。
這就是軍閥,這就是政治,光明背後總是藏著陰影。
四川軍閥值得我們敬佩的地方在於,他們雖然明爭暗鬥,但打起鬼子來絕不含糊。大部分的川軍將領,包括範哈兒這種人,都是用盡全力在抗日,不知儲存實力為何物,絕少有臨陣脫逃或投敵當漢奸者。
劉湘即便被老蔣坑到死,留下的遺言也是:“抗戰到底,始終不渝,即敵軍一日不退出國境,川軍則一日誓不還鄉!”
到此時,劉湘才真正成為名副其實的川軍領袖,成為數十萬川軍集體認可的精神領袖。就連一向親近老蔣、敵視劉湘的楊森,也強烈要求為劉湘舉行國葬。
這些川軍被欺負慘了,現在總司令也死了,全都變成沒孃的孩子,全都變成了哀兵,必須用日寇的鮮血來洗刷恥辱。在劉湘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前線川軍每天都要同聲朗誦劉湘遺言,以示抗戰到底的決心,他們只剩下死戰報國這一條路。
中央和四川的彎彎繞繞太多,周赫煊不想摻和,也無力摻和。等東路和北路川軍誓師出發後,他便默默返回重慶,終於等來了七七事變後的第一個好訊息。
開辦磺胺藥廠所需的機器裝置,以及隨行的十六個英國佬,已經抵達重慶朝天門碼頭這些人在廣州登陸,走粵漢線至漢口,再轉乘江輪逆流而上。
829【人才】
“嗚~~~”
“轟隆隆隆!”
從廣州駛來的火車,漸漸在漢口車站停下。
黃鳴龍摘下眼鏡擦了擦,提著隨身行李,風塵僕僕地走下火車。他1924年就獲得柏林大學的博士頭銜,兩年前又在維次堡大學的化學研究所進修,並擔任該大學的訪問教授。
按照原本的歷史,黃鳴龍直到1940年才回國,在中央研究院化學研究所工作,併兼任西南聯大的教授,建國後當選中科院院士。
但就在一個月以前,黃鳴龍接到恩師趙炳黃的電報,說周赫煊要在重慶開設磺胺製藥工廠,急需化學制藥的專業人才。他立刻中斷在德國的進修,風急火燎的趕回中國。
黃鳴龍還沒走出站臺,就看到人群當中有塊牌子高舉,紙牌上寫著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黃鳴龍。”黃鳴龍走過去說。
對方是個年輕人,微笑道:“黃博士你好,我叫趙墀熊。”
黃鳴龍立即問道:“趙嫡黃先生是你什麼人?”
“族叔,”趙墀熊說,“叔叔讓我來接你。”
聽說趙墀熊是恩師的族侄,黃鳴龍頓時對他親切了許多,點頭道:“有勞了。”
兩人坐黃包車來到一家旅館,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化學和醫藥學的精英,足足有30多個,待到人員聚齊就要前往重慶。
這些人大致分為兩派,一派是範旭東拉來的,以化學研究為主。另一派是趙嫡黃拉來的,以藥物研究為主。
周赫煊這次召集化學制藥的專業人才,沒有廣發英雄帖,而是直接拍電報請範旭東和許冠群幫忙。
範旭東在南京興建的永利硫酸廠,生產出中國的第一批硫酸銨產品,可以為中國自產化肥和炸藥提供原料。可惜硫酸廠剛剛建成不久,七七事變就爆發了,如今正忙著工廠搬遷。
而磺胺類藥物的製取,需要大量酸性原料,正好可以跟範旭東合作。
範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