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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祖光其實有時候很疑惑完全想不到播州這樣的邊陲之地、蠻夷居處,怎麼會長出這樣的女子。哪怕是洛陽那些大族貴女呢,她們是真正的金尊玉貴,卻沒有一個能有這樣的氣派。

這不只是美貌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內裡的氣度。

楊宜君與趙祖光他們說話時,小沙彌過來請人,道:「真定師父聽說是楊檀越來了,讓小人來請楊檀越一會。」

楊宜君『咦』了一聲,好奇道:「真定大師怎麼來菜圃了?」

小沙彌道:「此處菜圃原來是性空師父打理的,半月前性空師父辭了方丈,去往蜀中了,便缺一人打理這菜圃。真定師父聽說了此事,便尋了這樁差事。」

如果不求上進的話,菜圃這邊還是一個好去處。按照大悲閣的規矩,菜圃裡的菜只要給足寺裡要求的分量,剩下的就是此處管事和尚的。而寺裡給這邊的管事和尚還是留了很大餘地的,一般來說在這裡幾年都能存下些資財來。

「這麼大事,我竟不知道!」楊宜君都笑了,轉看向高溶和趙祖光:「也不知那日託公子送去給真定大師的禮,大師有沒有收到!」

說著,邀兩人一起去拜訪真定和尚。

此時讀書人與和尚有交往是很常見的事,和尚不只是提供宗教上的慰藉,還與讀書人有精神上的交流——不少和尚本身學識就很出眾,而且他們修佛的,『哲學思辨』很強,總能給士大夫以啟示。

算是士大夫的半個心理醫生了。

所以,一起拜訪一個和尚,算不得什麼突兀的事,趙祖光和高溶點點頭,便跟著一起來了。

來的時候真定和尚正在煨芋頭,他所在的這間房是正房,正門左手邊的位置正有一個火塘,比房內地面低了半尺多,裡頭火不大,半明半暗的。真定和尚用火箸夾了芋頭出來,扔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去拿,依舊燙的收不住手,一個芋頭就在兩手之間來回倒騰。

趙祖光多看了這真定和尚幾眼,大概是楊宜君和這個和尚有交往的緣故,他看這和尚也覺得他不是個尋常的,便多留了幾分心。

真定和尚面目尋常,只是因為寬和、萬事不上心,相由心生,看著就有一種和藹可親之相。只是這樣和藹可親,也不是佛家那種大慈大悲,反而有些像鄰裡間常見的有德長輩了。

真定和尚也不在意楊宜君多帶了兩人來,叫他們一起坐。問楊宜君:「十七娘可要吃這味『土芝丹』?」

楊宜君也喜歡煨芋頭吃,但就算是煨芋頭,也要收拾的乾淨,不是這個樣子的。

真定和尚見她如此,便笑了:「十七娘還是這般,見於外物啊!」

「誰能不見於外物?」楊宜君不服氣,隨口駁道:「大師看著隨性,吃這芋頭也能見真味,那不過是大師介懷之事不在此處罷了!若真是介懷的,大師也是一樣。」

有的人是見不得醃臢,真定和尚這一點上隨意,卻不代表所有地方都是如此。

真定和尚和楊宜君是忘年交,也不是第一次論這些了,自然不會爭這個。微微一笑後,又與高溶、趙祖光說話,楊宜君介紹雙方認識,趙祖光家中是信佛的,有意與這位『高僧』論這些,不多時便說了許多。

不過說到後頭,趙祖光就不是重點了——高溶沒說太多,但只是寥寥數語,就與真定有了不小的分歧。

其實說『分歧』也不對,就是道不同罷了。

真定是在修禪,認為佛家的修行就是要修一個自身出來,那就是無上了。而高溶則認為,人人都可修行,只要救世救人就可!相比起度了自己一個,如此功德顯然更大!那才是真佛!

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便問楊宜君:「十七娘如何說呢?」

楊宜君這才知道,高溶其實也精研佛法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