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祖光對高溶何等了解,知道這枚玉佩可不簡單——這是先帝生前所佩,如今能保留下來的先帝私物可不多,這樣貼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意義更是不一般。
不過,現在高溶拿出這玉佩,趙祖光竟不覺得奇怪。他甚至不確定,高溶拿這做彩頭,到底是想贏,還是想順水推舟輸出去。
楊宜君沒等高溶說什麼,看到他拿出玉佩,就夾了一下馬腹,奔襲而出。
這樣『搶跑』是有些不講武德了,但高溶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才抖了抖韁繩,順勢跟上。
趙祖光在後挑了挑眉,他沒有參與賽馬,當然就是慢悠悠跟上,越慢越好嘍——他又不是傻的,這種時候他當然是越沒有存在感越好。心裡琢磨這事兒,他覺得好笑之餘,也是嘆氣搖頭。
他和高溶馬上就要離開了,一想到這裡,他也忍不住自言自語:「有緣無份,可惜啊!」
趙祖光是這般嘆息,楊宜君卻一點兒也不能理解這種心情。對於她來說,今天就是一次很普通的外出遊玩而已。
她和飛霞配合已久,是非常有默契的,她能隨著飛霞的節奏起伏、呼吸,自己省力的同時,還能讓飛霞發揮最大速度。在這樣的狂飆突進時,風擦過臉,呼呼而過,然後就被她拋在了身後。
她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聲也被灑在了身後。
這就是自古以來達官顯貴都愛馬的原因了誰能拒絕追風而去時的速度與自由呢!
高溶也是騎馬的高手,甚至比楊宜君更勝一籌,但他這次卻被楊宜君拋在了身後——很難說是高溶故意讓她,因為楊宜君生在播州,也是從小練習騎射的。而『飛霞』作為難得的寶馬,也比高溶如今用的馬強多了。
高溶這個時候其實沒什麼好勝心,這對他來說比較少見高溶這個時候還不斷催馬,其實是想離楊宜君近一些。雖然這和好勝心催動的結果是一樣的,但內在推動力完全不同。
楊宜君始終在前方不遠不近的位置,離她之前指做目的地的那片林子越來越近。
『籲——』終於,楊宜君先拉住了馬,笑著回頭看高溶。高溶又過了幾息功夫,這才趕上她。
跑了這麼遠,楊宜君的臉頰上紅暈如玫瑰一般散開,眼睛也格外濕潤。高溶靠過來一些,將玉佩從懷中取出,遞給楊宜君:「願賭服輸。」
楊宜君也不扭捏,接下玉佩就放進了荷囊中,也沒有仔細去看。
「其實是我的馬好」這個時候楊宜君才說要謙虛幾句,但話才說出口,在高溶的注視中,她便收了聲。臉上緋紅滾燙,她忍不住摸了摸臉頰,然後又笑了:「說這個做什麼?」
似乎自己也覺得奇怪。
楊宜君與高溶並轡而行,沒有等護衛的家丁,也沒有等馬奴和小廝,就先進入了山林邊緣。山林深處人煙罕至,沒什麼人探索過,肯定是危險的,但邊緣地帶常有下馬莊的農夫獵戶撿柴、打獵、採藥,肯定沒什麼問題。
楊宜君問高溶:「公子可擅長狩獵?」
高溶並不說話,只是做了個『請考校』的手勢。
楊宜君倒是被他的自信感染了,笑著道:「林子邊上倒是沒甚獵物,咱們往深處走走。」
林子邊緣地帶要是真有什麼獵物,恐怕早就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下馬莊百姓弄的差不多了。
高溶與楊宜君的坐騎都是西南馬,可以在山林碎石中奔襲,眼下進入林子也沒什麼,因此兩人並未下馬。高溶隨著楊宜君深入山林,來到一處水源地旁,這才下馬——山林裡的小動物都是要飲水的,有水的地方見到獵物的可能也要大些。
楊宜君就看到幾隻野兔,,張開軟弓,一射射了個準,倒是比高溶更早開張。
高溶見楊宜君撿起獵物,並不說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