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突然想起唐林深對自己說過的話,他喃喃地念了出來:「世間萬物都需要我們慢慢去適應。」
徐俏俏有些訝異,隨後忍不住笑意,「嗯,說的真棒。」
路汀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哥告訴我的。」
「你哥博學多才啊。」
路汀說:「對呀!」
「……」徐俏俏接著說:「老張前兩次求婚,力求鋪張高調,我都能被他搞得社恐了。又是送鴿子蛋,還把全華朝市的花兒都搬到我腳下了,我要那些花幹嘛呀,留著晚上泡澡嗎?」
路汀溫溫軟軟的笑,他說俏俏姐秀恩愛。
「沒秀,」徐俏俏抬起手指,看著戒指入神了,皆是甜言蜜語,「這回不一樣,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管做什麼,用不著全世界人都知道,關起門來,點一盞燈,自己舒坦了就行。再說了,氛圍感的道具而已,力爭開源節流嘛——唐林深想的招呢。」
路汀反應慢,他在心裡覺得奇怪——不是說著自己的事兒嗎,怎麼又扯到唐林深身上了。
徐俏俏層層鋪墊,相當順其自然,「汀汀,唐林深對你很體貼吧?直男和gay確實在某種思維上存在差別。」
路汀都懵了:「啊?」
徐俏俏笑而不語,接著把話茬轉到自己身上了,「老張弄了這麼多回,這次真的是讓我安心了,我覺得跟他結婚沒錯。」
「嗯,」路汀說:「真好。」
徐俏俏偏頭,她摸摸路汀的頭髮,伸手了覺得不合適,又收了回來。
「汀汀,」徐俏俏說:「如果一個人的出現讓你覺得安心了,你可以水到渠成地跟他做任何事情,比如接吻,包括更多。不必取悅別人,自己高興就好。」
路汀怔怔地聽著,他應該是聽懂了,但懂得不多。
「俏俏姐,」路汀眨眨眼,似懂非懂地開口說道:「我現在挺高興的。」
徐俏俏笑著反問:「不害怕了?」
路汀赧然,說沒怕。
話說到這兒,不管開導還是引導,都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容易適得其反。正好唐林深的電話來了。兩對人各回各家並不順路,路汀跟唐林深打完電話,和徐俏俏說了聲再見,往另一個路口走了。
徐俏俏也走了,高高興興地跟張映水過二人世界,忘了跟唐林深說一下路汀大概存在的心理程序。
路汀坐進副駕駛,叫了聲哥,眼尾淡紅,凍得,不過精氣神不一樣了,活潑不少。
唐林深愣了愣,忘了把車開走,讓身後排隊的司機叫了一聲。唐林深反應不大,倒是把路汀嚇了一跳。他回頭看,唐林深捏他耳朵:「別看了。」
路汀細皮嫩肉的,稍微碰一下就紅,碰哪兒紅哪兒。他要牽唐林深的手,於是指尖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被唐林深反手握住了。
「手怎麼這麼冷?」
路汀不以為然,笑著說:「外面風大,吹的。還好,我、我不冷,哥。」
唐林深總能讓路汀這聲哥攪得魂不守舍,偏偏始作俑者渾然不覺,天真得像一汪清泉,任人宰割似的。
唐林深自知思維又偏離軌道,他及時收住,駕車駛入主路。
路汀小動作很多,不過臉上一直掛著淺軟的微笑。唐林深用餘光看他,看見他正彎著腰揉摸左小腿。
唐林深微微蹙眉,問:「小鹿,怎麼了?」
「有、有點兒疼。」
唐林深要靠邊停車,路汀哄他,「哥,別停車了,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所以路汀就是有本事,他三言兩語就能把唐林深哄舒坦了。
「嗯,回家。」唐林深開啟座椅的加熱功能,又說:「你手邊的儲物箱有巧克力,吃點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