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荊淼不是很明白,就問道:“那又怎樣?”
“白無暇很在意鯉姬跟萬世竭的關係。”張陽羽又說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他轉頭看了看荊淼,忽然道,“你說這是為什麼?”
“白無暇喜歡鯉姬?”荊淼猜測道。
張陽羽又轉過頭去笑了笑,他搖搖頭道:“不是,白無暇看鯉姬的眼神跟舉動都毫無半分愛慕之情,一個男人墜入情網的時候,無論他性子多麼穩重鎮定,多麼善於偽裝,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方寸大亂,這是藏不住的。”
“哦。”荊淼略微有些心神不寧道,“是嗎?”
“是啊。”張陽羽不以為然道,“就好像我看得出來,你有一個喜歡的人,剛剛正在為他方寸大亂一樣。”
荊淼便一下子愣住了,他輕輕壓低了聲音,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只是淡淡的問道:“你也是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來的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方才看見了你光著腳還一臉喜色的開窗開門,可看見外面什麼都沒有,卻又變得非常的失落。”張陽羽頭也沒回道,“你能看什麼,你想看什麼?無非人而已,可是她沒有赴約。”
“他沒有來。”荊淼預設道,“是我聽見了他的聲音,以為他來尋我了。”
張陽羽只笑了笑,卻沒有追問,他實在是個非常識趣的人,將話題引回了原先的地方:“白無暇既然對鯉姬並無愛慕之情,那他對這件事的不贊同與擔憂,理由便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棋鬼憐憂。”
“你為什麼對這種事好奇?”荊淼問他。
“人若是連一點兒的好奇之心都沒有,那豈不是悶死了。整日只知道修煉或是風雅有甚麼意思,我喜歡猜測。”張陽羽目不轉睛的看著鯉姬跟萬世竭,若有所思道,“我以前看書,大多都避開情愛二字,修道的但凡結成夫妻,多數也就絕了成仙的機緣,可見修仙修仙,無論是什麼道,最後都會變成無情一道。但一件事,你若是避開了,本就是認輸了。”
荊淼想了想,竟然覺得他講的十分有道理,卻又不解:“那又與你好奇這種事有什麼關係。”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看著羨慕,便格外好奇些不行嗎?”張陽羽沒好氣回道,“好奇本身就是一項樂趣,世上的痴男怨女,無非不夠死心塌地,卻又不肯死心,我倒覺得研究這個,比研究道法有趣的多了。”
荊淼心道你要是生在現代,絕對能混碗愛情研究師或是哲學家的飯吃。
“你沒有研究我,真是令我感激無比。”荊淼也順著他的話講。
“你不喜歡。”張陽羽笑了笑道,“我雖然好奇,卻絕不希望人家因我困擾,今日也不過是巧合撞見了。”
荊淼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好巧合,何首烏都借來了。”
“隨你信不信。”張陽羽哭笑不得,“我只不過是不想為了好奇搭上一條命。”
他們這邊還在拌嘴,鯉姬那兒卻忽然彈起了琵琶,少見的凡間小調,曲調詼諧歡欣,聽了只叫人想起溪澗潺潺,游魚歡快的模樣來。她彈得很輕鬆自在,面上還有笑容,萬世竭那張貫來嚴肅剛正的面孔上也露出了溫柔的情意來,兩人低聲唱起歌來。
荊淼聽得不算十分仔細,只隱約聽見了歌聲與笑語一同掠過耳畔,不由隱隱生出一點羨慕來。
而這會兒,忽然又有一聲輕柔無比的呼喚彷彿在風中響起,四面八方的包圍住荊淼。不知是否是荊淼的錯覺,這次呼喚比之之前的那一聲,多了一點疑慮與不解,還有隱隱約約的悲傷。
“小淼。”
荊淼猛然一回頭,卻誰也沒有見著,他四下搜尋著,渾然不覺已經引起了張陽羽的注意。
“荊淼……你的手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