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的檢查之後,石韋他們才知道,原來盧桂萍早就被檢查出患了癌,只是她一直沒有接受治療,說是家裡的條件實在支撐不了她做這個手術,直到前不久才拿著錢說是可以試試了,可是早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癌細胞已經轉移,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路西綻卻望了一眼陳安和那緊閉的房門,提高了聲音的分貝說了句:“盧桂萍病危,性命危在旦夕,我們去醫院。”
為了能夠節省時間,六個人便共乘了路西綻那輛凱迪拉克一同前往醫院。對於所有人盧桂萍都是一條關鍵的線索。她是一個有太多秘密,心裡藏著太多事情的女人,雖然所有人都為她即將逝去的生命感到嘆惋,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女人心裡的秘密。
昨日的盧桂萍還是一副寡淡溫婉的樣子,今日便躺在白花花的床單上,臉上戴著氧氣罩,即將到達下一個天堂。據醫生說,她已經開始意識模糊,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她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不算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老大,她的手……”白英站在喬倚夏身邊,喃喃說道。
盧桂萍的食指,正以一種看似很無規律的方式敲擊著床單,似乎代表著她內心深處最想說的話。喬倚夏將耳朵湊到氧氣罩前,聽見盧桂萍口齒不清地說著:“太,早了,我不,不行,死……”
這樣一個生命就要在不久之後香消玉殞,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再對這樣一個女人咄咄逼問了。白英看著她的樣子,心中莫名一陣酸楚,人類在死亡的面前,力量是那樣的渺小。路西綻看著她想要努力活下來的樣子,不覺握緊了手心。
“石隊長,我請求所有人撤離。”
“啊?”石韋大驚失色,“所有人,撤離?路教授,她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們耗不起了,就算只有一秒鐘都很珍貴,這個時候,我們怎麼可以離開。”
“石隊長,我再次請求所有人撤離。”
石韋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路西綻的請求,畢竟這個案子的偵破還是要藉助她的力量的,不過令喬倚夏驚訝的是,這一次被路西綻要求撤離的人不僅是石韋等人,還包括她。一干人迅速下著樓梯,就算不能在醫院守著盧桂萍,這段時間也是不能被浪費的,石韋將裝有頭髮絲的袋子交給了另外一個張姓小夥,叫他帶回局裡去檢驗,而他們四個人則去了高明工作的外企。
路西綻坐在乳白色的椅子上,看著吊瓶裡的液體一點一點降低著高度,看著盧桂萍依舊在跳動著的手指。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而後將手機放在了盧桂萍的耳邊。
音量很小,幾乎只夠她和盧桂萍二人聽到。盧桂萍的手指停止了跳動,眼淚幾乎將枕頭浸溼。
誰說她意識模糊的,她分明清醒得很。她記得當年,他為自己唱這首歌的時候,自己羞紅了的臉。他在一個月圓的夜晚拉著自己的手,反覆給她唱著這首歌,說下次再見到她時,他們要兩個人來對唱,若是唱錯詞,便罰她親他一下。
這麼多年了,他們一起經歷了很多風雨,也曾經經歷過兒女離開自己的痛,可每次當她覺得快要捱不下去的時候,他都會唱這首歌給自己聽,讓她知道,她從來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會陪伴她直到永遠。
“阿萍!”
“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我們彼此都保護好今天的愛,不管風雨再不再來……”柔情而動聽的歌聲仍舊迴圈播放著,就好像是二十一年前那個朦朧而美好的夜晚,他坐在谷堆上,為她唱著這一首歌,輕輕喚著她,阿萍。
她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還是如往日那般俊俏,旁若無人地走到了床邊,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與她二人。路西綻看著滿臉淚痕的他,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他坐到床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