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把自己當作陌生人的她。可怕的不是沒有愛過,而是生生把自己最愛的人從記憶裡扔出去,然後把自己丟進軀殼裡,誰也不能進來。
“我叫倚夏啊。”喬倚夏一雙水靈的眼眸望著路西綻,覺得她長得真漂亮,傷痕累累未施米分黛都還那麼精緻,那麼好看。
“嗯,倚夏。”
“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就連自己是誰也記不清了。”喬倚夏突然握住她的手,“你說要帶我回家,我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對不對,我不記得你,你別怪我。”
路西綻輕輕一笑,颳了刮她的鼻子:“怪你你就能記起來麼?”
喬倚夏先是一愣,隨後也笑了起來,她遲疑地朝前靠近了她一下,想抱她,卻又不敢伸出手。直到對面的人把她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感受到路西綻的下巴抵著她的頭,甚至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個吻。
“西綻,我好像好幾天沒洗頭了。”
“是嗎,倒是沒什麼怪味道。”說罷竟又落下了一個更深的吻。
“西綻,從醒過來之後,我就覺得有一塊石頭壓在我的胸口,悶悶的,讓我不能呼吸。我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記憶裡,我是個很壞的人。”
“那你希望從我口中聽到什麼答案呢?是附和你,說你真的很壞,還是反駁你,說你的記憶出了差錯?倚夏,我曾經想過要改變你的記憶,可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才明白,每個人都是自己記憶的主宰者,也許記憶可以被篡改,可感覺是永恆的。你有多痛苦,我沒有辦法感同身受,可你很勇敢,如果我是你,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我一定沒辦法像你一樣堅強。所以你說,一個這麼樂觀又積極向上的女孩,就是再壞,又能壞得到哪裡去呢。”
路西綻看著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的喬倚夏,吻了吻她的眼睫毛。這世界上最珍貴的愛情,不是你愛我一輩子,而是你雖然失去了記憶,卻依然想要跟我在一起,願意跟我回我們的家。
孟流琛將喬倚夏抱進房間,輕輕放在大床上。
“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路西綻點點頭:“回去吧。”
孟流琛往門外走去,在跨過門檻之前突然轉身回來緊緊抱住她:“姐,你別怪我偏心,但誰讓你是我姐呢。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怎麼疼她怎麼愛她,那都是你的事,可你也要記得好好疼自己,藥要按時吃,過段時間我陪你去醫院複診,你不要覺得倚夏現在沒了記憶就不會心疼,就像你說的,記憶沒了,可感覺還在。她會擔心,我也會心疼。”
“知道了。”
路西綻坐在床邊,看著睡顏如同初生嬰兒般的喬倚夏,她的眉頭皺成一團,是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要把她叫起來嗎,可她看起來很累,把她叫起來,她如果睡不著了又該怎麼辦。路西綻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試圖讓她平靜下來。噩夢啊,拜託你從我愛的女人腦海裡消失吧。
她竟然就真的慢慢平靜了下來,平靜地喘氣,平靜地陷入夢境。路西綻看了看時間,臨近傍晚,是該幫她做點東西吃了,否則醒來一定會肚子餓。
剛一起身,頭就突然蝕骨鑽心的疼,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腦袋裡面,像有一根刺一般,刺痛她的神經,讓她霎時間覺得天旋地轉。不知道過了多久,虛汗已經浸透了她的臉頰,手心,她方才慢慢平復下來。想著差不多可以去廚房先燒點水了。
“不要走。”她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不要走。
“我不走。”路西綻坐下來,俯下身子,輕輕抱住她。
“西綻,我覺得我好像睡不著了。”她的聲音微弱又委屈,“我很想一直睡,一直睡,因為一旦清醒過來,那種痛苦的感覺就把我折磨的好難受,心好疼。只有睡著了才可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