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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七嬸也說道:

“趁三哥已經來了,選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她孃家已無人了,我全權做主,就叫他們在我們三個老的面前磕三個頭就算完成大禮,然後,三哥帶他們走就方便了。”

管代朋道:“這可要委屈五妹這孩子了。”

七嬸道:“大災來臨,逃命要緊,還講究這些幹什麼?”

不一會兒,五妹端來蒼蒲陳艾水,代遠叫大家都喝一碗,並當著兩個年輕人宣佈:“上學,春紅,你們兩口立即在此拜堂成親,準備上路逃難。”

上學說:“成親可以,但不能離開師傅七叔七嬸,要走大家一起走,我背七叔!”

代遠道:“你若不依為師之言,我立馬碰死在這裡,讓你死心!”

話說到這份上,上學不敢再說什麼了,於是兩位年輕人向三位老人各磕了三個頭,然後互相對磕了三個頭,就算完成成親之禮。

代遠:“三哥立即帶兩人離開,早一天脫離這重疫區,早一天安全,切勿逗留。老太婆你將《千金方》與《肘後方》給上學帶上備查,大家要用浸有陳艾水的布捂住口鼻離開這一帶。

臨行前,上學說道:”七爸七嬸,我到安全區安頓好後立即來接二老,一定要等我!”代遠點頭答應。由於瘟疫太猛,三四天後,二老相繼去世了。

管代朋率子媳回到家,上學的大哥上可及大嫂、兩侄子已逃離管家衝,只留了張便條說他們已逃,但並未說明逃往何方何地。

管代朋三人作逃難的準備,天亮前,略眯了一下,天剛黎明便忽忽上了路,只見代朋斜背一個裝著衣服的包袱,上學挑著裝鋪蓋的竹皮簍挑子,並斜跨了一個醫藥木箱,五妹背了個背篼,內裝一點乾糧,水和碗等路上必用的雜物,她在自己戴的草帽帽圈裡縫了一個夾層的口袋,裡面有她從家中帶出的十幾個制錢。

離開管家衝,翻過兩座大山,便是一條丁字形的大路,一頭向北,一頭向西,向北可到湘鄉,向西可到邵陽。

上學道:“為買藥材,這些地方我都走過,往北走,便是湘鄉,更北是潭州,皆是重疫區。看來是不能去的,只有向西。”

管代朋:“我也聽說過,過邵陽向西便進入湘西大山地區,再往西即進入貴州,如往西北則是四川,聽說目前湘西大山中還未發現疫情,就向西走!大不了去到四川,人家四川號稱天府之國,雖然沒有去過,想來是不會錯的。”緊了一緊背在身上裝有衣服和幾件值錢東西的包袱,大步流星的向前走了。上學,春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肩上的東西本來不重,便迅速趕上去了。

管代朋、管上學、張春紅在西逃的路上奮力走著。

一路上不斷碰到逃難的人群,確切的說是他們加入了逃難的大軍。他們奇怪的是一個認得到的人都沒有碰到,他們想打聽上可一家行蹤的打算落空了,走了十來天,算起來已好幾百裡,似乎疫情已沒有衡山那邊嚴重了,但旱象卻差不多。逃難的人群越來越少,一問,皆是逃往四川的,看來人們都把活命的希望寄託在四川了。

一天走到一個叫楓樹坪的地方,正路過一個高門大院,見裡面有人在呼天搶地的嚎啕大哭,上學作為一個醫者,本有一顆救死扶傷的仁人之心,他便停下腳步,往門內一瞧,見地下躺著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口吐白沫,昏倒在地,手腳在不斷的抽搐,一圈人在圍著他大哭,毫無主張。

管上學:“爹爹、五妹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他放下擔子走了進去,認真一看老人,只是中風徵兆,於是說道:“你們誰是主事的?我是郎中,可否容我給老伯一治?”

這時一位中年人拱手道:

“我是主事的,這是家父,突然倒地,就這樣了,我們皆不懂醫術,不知如何是好,速請郎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