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透過烏鴉們源質形態的寄生和操控,槐詩還從這群熱情好客的本地人腦子裡挖出了不少好東西來。
就比方說,此刻他們眼前餐桌上鋪開的詳細地圖。
周圍大部分的種植園還有零碎的堡壘,乃至鐵炎城中絕大部分的地區的大概劃分,兵營的位置,內外的守備狀況,重要角色的位置,以及最重要的……火山工廠裡所有貨物儲存倉庫的位置。
全部都已經標註在了上面。
看到槐詩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放光的樣子,雷蒙德的心裡就一陣發毛。
“我說,槐寶啊,咳咳……槐詩隊長啊,你看,既然咱們這偽裝都偽裝完了,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他努力放緩聲音,溫柔的請示:“那咱走唄?”
“走什麼走?”
槐詩抬頭,一臉疑惑的看過來:“來都來了,大過年的,況且我堂堂災厄之劍,竟然被赫笛那孫子攆的跟兔子一樣到處跑,我不要面子的嗎?”
確實,現在已經能跑了。
但完全沒這個必要。
沒有意義。
就算跑了,只要赫笛還活著一天,那仇恨指標在手,他們就只能被攆的東逃西竄,這裡可是地獄,不知道什麼時候,恐怕就被那傢伙給攆進陷阱裡了。
被動的逃竄只是慢性自殺。
想要解決,就必須找機會,給這個傢伙來個狠的。
——就算弄不死,也要弄到他吃不了兜著走才對!
雷蒙德的提醒非但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吸引了槐詩的視線。
那種夾雜著驚喜、錯愕和恍然的視線,看的他後腦勺一陣發冷,習慣性的往後挪了點:“幹嘛?我警告你,我雖然是卡車司機,但從來潔身自好,不接受任何潛規則的!”
“我說,老雷啊。”槐詩捏著下巴,和顏悅色的說道。
“雷蒙德(rayond),謝謝。”
牛頭人抬手,肅然糾正:“就算簡稱同樣都是雷(ray),但起碼請別加老字。
我覺得咱們倆雖然是工作場合雖然是同事,但私下裡的交情還沒那麼好,我們需要保持一點距離。”
“嘿呀,你看看你,見外了不是?咱倆誰跟誰啊,那是過命的交情了。”
槐詩湊過來,十足熱情的勾著他的脖子,似是無意的問道:“我記得,你好像也快進階了吧?”
他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微笑:
“準備的怎麼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