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否應該稱讚你慷慨?”
“你覺得人的稱讚對神明來說,有意義麼?”
白冠王對這嘲諷無動於衷:“倘若人類的生存是建立在本能之上的話,那麼神明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天命的軸心。
哪怕同樣有喜怒哀樂,但卻和凡人截然不同。
比喜怒和自我,更重要的是職責和結果。”
“那美洲譜系呢?”
槐詩問:“你也不在乎?”
“在乎又如何?”
白冠王依舊平靜:“孩子要長大,就不能依賴父母。
我做的已經夠多。
哪怕我已經陷入了等同與死亡的沉睡,也依舊以自身為犧牲,為他們隔離了牧場主的侵蝕。甚至,將所有的遺產都留下,以期待他們在離開襁褓之後能夠長久。
倘若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無法抵抗溫室之外的風霜的話,我能給他們的,也只有毫無價值的悲痛。
或許會你覺得我殘忍,可神明本來就應該如此冷酷。”
白冠王說:“既然你們親自創造了屬於你們的世界,那麼想要真正的拯救你們的世界,就要靠自己親自去才行。又何必對一個垂死的老東西報以期待呢?”
“哈,有意思!”
槐詩嗤笑,“堂堂白冠王親自端雞湯給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只是不知道這雞湯究竟要什麼代價。”
“戒備了嗎?無所謂,槐詩,我並不打算從你這裡索取什麼,至少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想法。但你有疑問,我就回答。”
白冠王直白的回答:“人是有很多種的,神也一樣。和其他的神明不同,我沒有什麼永存的野心。一千年的奢華享受已經讓我心滿意足。
相反,我相當喜歡自己被授予的這一份任務和天命,
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延續這個世界。只要對此有助益,我並不在乎手段和後果。”
槐詩搖頭:“可同樣的,對你而言,延續的世界在現境和還是在地獄,也沒有那麼大的區別吧?”
“或許是有的,但並沒有大到讓我無法忍受。”
白冠王聳肩,“不過,倘若還有其他的辦法,誰都不願意跑到深淵裡去吧?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考慮黃金黎明的邀約。
最起碼,在天文會消失前不會。
畢竟,我對你們所創造的時代和你們的成就,滿懷喜愛,不,甚至可以說,欽佩!
你們應該多多加油才是。”
如此真誠的表達了讚賞。
沉默中,槐詩認真的看著他,並沒有發現任何惺惺作態的樣子,或者,就算有,但他也看不出來。
不過,堂堂白冠王,又何必跟自己這種工具人撒謊呢?
尤其還是簽了別人家長約的工具人。
根本無利可圖。
還是說這位大哥感覺自己天文會、象牙之塔外加黑心女人三家工具人乾的不錯,所以要來召自己做個四家工奴?
算了吧……
他實在沒有那個腦力去跟這位從神明時代就開始縱橫四方的巨擘去鬥什麼城府和心機,而且,也不想在自己的夢裡和他繞來繞去。
和這種人對話,越簡單直白越好。想得越多,只會把自己給繞進去。
因此,他開口問道:“那麼,你來到這裡,又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生命?成就?榮耀?算了吧,現在的你什麼都給不了我。”
白冠王搖頭:“我只是來看一眼,被命運之書所認可的人而已。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那位前任太一的青睞,也不是誰都有膽量和雄心去重建理想國。”
對於槐詩最大的秘密,他根本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