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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祠堂,祭祀祖先是大事。
家裡所有男人參加,女子沒有資格。
但祭祖中那些繁瑣的準備工作都需要人主持完成。
男子只需遵照禮儀,完成整個典禮。
準備的事情又多又碎,全是素夏在做。
杏子對這些事壓根不上心,還說除非讓全家女人也參與祭祀,否則為何活是女人幹,在祖先面前露臉的是男人?
她只是玩笑般地說說,她要日日當差,這兒的活自然不會讓她參與。
素夏疲憊至極,兩個府的人都歸她差遣分派。
兩府裡的媽媽婆子暗中較勁,生出許多是非。
還發生一起鬥毆。
參與鬥毆之人被開發掉,但其中一人是三代都在府裡做事的老人兒。
牽涉的還有祖輩的臉面,十分棘手。
她那日賠著小心,聽完奶過祖父的乳孃的孫子及孫媳發的牢騷,已經深夜了。
她終於還是按規矩,將那個年紀比自己還長上許多的孫媳打發出了院子。
本是永不再用,看著祖輩的面子,讓她換到莊子做事。
另一方的婆子直接沒了差事,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說自己一家都靠這份收入,趕走她一家子都活不下去。
素夏還是硬著臉,革了差事,以儆效尤。
院子裡的婆子、媳婦們,不好交道,利益稍不公平,就“哇哇”叫。
這次,素夏也讓她們看看,自己並不是臉皮薄的年輕小媳婦,也拉得下臉處置人。
回房後覺得肚皮一陣緊似一陣,趕緊煎服薛鍾拿來的安胎藥。
腳上的鞋卻如粘在足部,甩都甩不掉。
原是她站的太久,腳腫起來了。
丫頭給她泡了腳,又使油按摩許久,才緩解了一些。
她半靠在床上對青雲說,“這些三四十的大嫂和上了年紀的媽媽們別提多難纏了,真想痛快開出去一部分。”
青雲只道,“這些都是小事,將來有你開發的,現在只小心身子,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別傷了底子,將來落了病是一輩子的事。”
他走過來,坐在素夏身邊,拿起她的手握在掌中,“看你眼下發青,日日起得比我還早,我記得母親從前遇到這種事也是這麼忙碌,看來主母不好做。”
又道,“我看南北院趕緊分開的好,要麼大伯續個弦,要麼抬個平妻,要麼在庶出的堂兄弟的媳婦裡,選個能幹的接手北府事務,如此你便以減少一半雜事。”
素夏依在青雲懷中,玩著他腰上的了絡子,漆黑的眼睛裡除了疲憊還有幾分欣慰。
正如姑姑希望的,她和青雲十分要好,現在她別無所求,心中平和喜樂。
青雲是個有擔當、心疼媳婦的好夫君。
“等祭祖結束我就找大伯說這件事。”
“母親那邊怎麼辦?難道不提前說一聲?”
青雲一笑,“這個你放心,麻煩事我來處理,你只需管好咱們這邊的事就完了。”
這事他給薛母透了點風。
現在北院的事情叫他們自己做主,已對南院沒任何影響。
但說續絃就開始發動官媒,只是通知一聲,讓老夫人不悅。
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她沒反對,反而說大伯早該找個合適的夫人。
現在也可以續個年輕的良家女子。
說不定還能再得個小兒子呢。
青雲答應下來,母親的態度同從前有很大的區別,像是真放棄了管家權,打算安享晚年。
最好是這樣,他想著。
自己忙著外頭的事,宅子裡這點事不產生收益,平白費了不少精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