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想到有朝一日外敵會從海上來?
五艘戰船殺到了長崎港口,但張斌青並沒有立即開始進攻。他心中還想著顏檢交給他的任務,發了一道通函給長崎代官,讓他速遞交給德川幕府將軍。
江戶,也就是日後的東京。
這裡遍佈的還都是日本千年相傳的木屋木房,走在其中你感覺不出這跟幾百年前甚至是千年前的日本有什麼兩樣。但是與著守舊的房屋街市相比,德川家齊的將軍府邸卻是異常的莊重和華麗。
作為一個能夠在日本歷史上留下奢侈聲名的將軍,德川家齊的生活無疑是鋪張奢華的。跟他的老岳父島津重豪有的一比。
不過這位將軍能在三代將軍德川家光以後第一個把自己的官職升到正一位太政大臣位子的將軍,也說明他並不是一個昏庸無能之人,而且更不是個懦弱之徒。
德川家齊小的時候可是有種很異樣的癖好的,他拿螃蟹和雞互相踩踏爭鬥,直到兩者中死一個,對於一個幼齡小孩來說可謂是相當殘忍的嗜好。
接到張斌青發過來的書函,德川家齊眉頭越擰越緊,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八嘎,他以為自己是誰!?小小一個兵頭竟敢用如此囂張的口氣對本將軍說話!”
狠狠地將書函摔在地上。
德川家齊一怒,滿屋子的人立刻跪伏一地。“請將軍息怒。”
松平信明心中一道道陰霾閃過,作為幕府的首席老中他自然看過張斌青的那道書函,憑他對德川家齊的瞭解,他感覺中日間的一戰幾乎是無可避免。但是日本禁海已經快二百年了,除了些膽大包天的販海商人外沒人敢出外海,普通百姓最多是划著小舢板打打漁罷了,連戰國時期猖獗一時的海盜都不見了蹤影。
但中國的水師力量卻沒有隨著滿清朝的一百多年禁海而消退分毫,現在他們的水面力量比慶長時期還要佔優,從荷蘭人那裡傳來的訊息,結合現在薩摩水軍的下場,松平信明很明確一點——中日開戰,日本國根本不可能贏。那樣兒,只會損失更大,輸的更慘。
五百年前的兩道神風現在可不會繼續保佑日本!每年從中國開來日本的商船,都足夠說明問題了。
跪著上前移動了兩下,松平信明雖然知道希望不大,可還依舊選擇了進諫。“將軍,中原內戰未平,其以區區一兵頭敢如此致函我幕府,確實侮辱太甚。但是我還請將軍忍耐,為幕府忍耐。中國人的大炮和戰船我日本國內無人可以抵抗。
現在長崎港外還只是五艘戰船,如果真的激怒了他們,從中原派來的戰船就不會再是五艘了。那時候,整個日本沿海所有的藩國、土地和港口就都會在他們的威脅之下中……
將軍,為了幕府,請您忍耐!”
“八嘎,松平信明,你要將軍去忍受一個小小北狄兵頭的侮辱——”沒等德川家齊發話,另一名老中太田資愛就已經大聲的呵斥松平信明起來。
北狄,明朝滅亡之後日本對滿清的蔑稱之一。【滿清之前,元朝除外,日本對中國的稱呼多是漢人、唐人、唐土,或是國名,如明國。】
太田資愛明知道紅巾軍跟滿清不一路,還如此稱呼,顯然是為了顯露自己對紅巾軍的蔑視;另一方面未嘗也不是為了在德川家齊面前對比一下自己跟松平信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這是免不了的。
松平信明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依舊恭敬地跪在德川家齊面前,只當太田資愛是在放屁。
德川家齊並沒有‘忍辱負重’,對於松平信明趕鴨子上架式的請求他很是反感。
為了幕府而忍耐!?笑話,這句話的另外一個意思豈不就是在說,自己要不忍耐,去接受那個可惡兵頭的侮辱,就是在對整個幕府犯錯,在把自己的尊嚴凌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