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久國眾人卻均是一默,有人不服,不由低聲抱怨,但是阮雲歡此法,實在挑不出什麼錯處,不過是說淳于昌取巧使詐罷了。
望著溼淋淋、氣呼呼走回來的申屠傑,皇帝唇角挑出一抹笑意,揚聲道,“不過一個玩笑,七王子不必在意!”輕輕一語,將兩國之爭推為一個玩笑,絲毫不以己方取勝露出一絲得意,向身畔太監吩咐,“快些帶七王子更衣,雖是夏季,也防受涼!”
“不必!”申屠傑皺眉,一躍上船,說道,“請皇上尋處地方便是!”跟著大鄴朝的太監去更衣,豈不是要穿大鄴朝的衣裳?
皇帝也不強求,含笑點頭,向身畔太監吩咐。
申屠傑走了兩步,又再站定,回頭向阮雲歡狠狠一瞪。四目相觸,阮雲歡挑了挑唇,露出一抹輕淺的笑容。申屠傑眸光閃過一抹狠戾,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端王淳于順低語,轉頭瞧向唇含淺笑,翩然而回的淳于昌。
“嗯!”阮雲歡低應,整個人波瀾不興,看不出情緒。
皇帝心中記掛著剛才的密報,見申屠傑離去,便向端王吩咐,“朕有些累了,你且替朕照應!”轉身大步而去。
淳于順一怔,忙躬身領命,“兒臣遵旨!”是端王,而不是太子,群臣也是相顧愕然,而太子卻僵在當場,眼望著皇帝背影走遠,但覺一股涼氣自腳底竄上,直襲心頭。
麻天昌降敵!
步應關被破!
秦天宇重傷!
倪厚生死不明!
公孫克、湯思炎合兵,拒敵步應關內二十里的煙山!
煙山,並無天險可守!
一道道訊息傳出,震驚朝野。而在此之前,皇帝以雷霆手段,將麻氏一族盡皆下獄,皇后軟禁、太子奪權,便連寧王也被閒置。而靖安侯公孫明遠,在訊息傳出之前,已率軍十萬,揮兵增援。
一夜之間,朝堂上下,風雲變色、激流暗湧!
阮雲歡聞訊,不禁輕輕點頭。想著那天的情形,有昔久國王子在前,如此重大的軍情,皇帝竟然不驚不怒,神情自若的等待淳于昌和申屠傑的比試結束,依然談笑從容,沒有一絲的急切。一代君王,在那一時,表現出非凡的定力!
淳于昌望著她,喜動顏色,說道,“這麻天昌一降,倒是幫了本皇子的大忙,太子和寧王已很難取信父皇。當真如你所說,如今我們三人,鼎足而三,誰也不強過誰幾分。”本來依原來的實力,相助端王的江夏王為外姓番王,手握重兵,四皇子淳于信征討落日國,手握二十萬水陸大軍,三人之中以他實力最差。
而如今,秦天宇重傷,卸了元帥之責,原來的十萬大軍便落在湯思炎和公孫寧手中,再加上公孫克帶去的五千輕騎,公孫明遠帶去的十萬兵馬,幾乎已是二十萬之數。湯思炎是靖安侯夫人湯氏嫡親的哥哥,定國公府和靖安侯府,自然是榮辱與共。無形中,這二十萬人馬,便已算是他五皇子的助力。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說道,“幾木國這一戰,峰迴路轉,短短几月,便兩個起落,勝負還沒有定數,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淳于昌點頭,眼底卻是掩不去的急切,說道,“但如此大好時機,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阮雲歡淡笑,悠悠道,“太子、寧王豈會善罷甘休?”
淳于昌皺眉,說道,“麻氏一族盡皆入獄,縱他們不甘心,又能翻得出什麼大浪?”
阮雲歡搖頭,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淳于昌不語,心中頗不以為然,轉話道,“秦浩、秦鵬兄弟已生嫌隙,要不要再點上一把火?”
“自然要!”阮雲歡笑,問道,“申屠傑這幾日在做什麼?”
淳于昌笑道,“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