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冷靜運籌帷幄的裴大姑娘,如今卻在男人面前哭成了淚人。
沈於淵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著,往外撕扯,疼的厲害,他抬手,將人兒擁入懷裡,啞了嗓,「不是你的錯。」
只是他生氣,在知道宮變一事全是她一手策劃,又落冰湖之時,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腔,恐慌幾乎籠罩了他,他的神經崩斷了,滿腦子只想著要把她牢牢捆在身邊,最好哪裡都去不得。
他的小姑娘,不應該勾心鬥角,不應該以傷害自己為代價贖罪,更不應該整日活得那麼累。
他記憶中的人兒,是那個在春花開滿的小院子中,在午後的迴廊裡,執著書回眸淺笑間驚艷了時光,驚艷了他的姑娘,是那個溫柔待人笑如河清的姑娘。
他忘不了,在他人生中最黑暗之時,她的溫柔,她的笑容,像是一束光,將陰暗的他徹底照亮。
「對不起,我不應該什麼事都不同你商量。」裴晏如抱著人,枕著那緊繃著的肩膀,輕輕緩緩的笑了笑。
「陛下同意了也好,修建行宮一事我們總有辦法解決,我們先成婚,往後都一同商量好不好?」
她語調溫柔,帶著輕哄。
聞言,沈於淵將人摟緊,好半晌才應了聲,「若是還有下次,你當如何?」
「不會的啦。」裴晏如信誓旦旦。
沈於淵鬆開人,定睛看著那雙美眸,陰惻惻的,「若是還有下次,不提前同我商量,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我便拿了鎖,將你困在這裡,一步也不能出去,你可答應?」
「……"
「這個是不是有點嚴重?」
裴晏如偏過眸去,正欲想點別的,忽地身子一重,她轉過頭,就見男人神色陰駑,目光往下落,這樣子……
「我答應!」
昨晚被折騰的夠嗆,估計今日都下不了床了,若是再來一回,她得死在這兒了。
明明現在受了欺負的人是她,現在反而還要她來哄他……
不對,裴晏如眸子忽的一頓,抬眼直視著那雙幽邃的眸,「那些都是我在大興國宮內發生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與長春宮貴妃密謀攛掇貴妃謀反一事她從未與人說過,哪怕是身邊人……
還有落水,明惜幾個也只是堪堪知道她可能落水了,又不知道確切,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一時間,諸多問題盤旋在心頭,驅散了原本的愧疚,她挑眉,「你在大興國中安排的人不止上官蘭若一人吧?」
不然,他怎麼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讓她想想,知道這些事的人不多,挨個想過來,只有……
見她想明白,沈於淵沒半點心虛,「怎麼,你事情都做了,我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碼事?
「不是。」裴晏如一時之間語塞,隔著衣衫,感覺到男人身軀的滾燙,她顧不得多想,抬手把人推開,「你查多麻煩,有什麼想知道的問我不就行了,我還能不同你說不成?」
「嘖,我問你,你會老實告訴我?」沈於淵嗤笑,低眸看著滿眼惶恐的女子,「怕什麼,你跳湖都不怕,現在怕了?」
裴晏如別過頭,她現在腿都抬不起來,怕了,是真怕了。
「怕了怕了,我餓了,不是要用膳嗎,你快把粥端來!」
裴晏如一眼看到放在一邊熱氣都沒了的粥,管它熱不熱呢,忙道。
沈於淵眼眸微暗,指腹微微摩挲著,攬住了她的細腰,「可是我也餓。」
「你餓也去吃啊!」裴晏如臉一下紅了,純粹氣的,不等男人反應過來,猛的把人推開,起身就要下床。
雪白的足剛剛落地,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