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坐在星巴克裡被空調一吹,感覺身上好冷,手臂上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現在敷了一陣冰塊就更嚴重了,鼻子塞得一塌糊塗,鼻水卻不停地往外冒。
她顧不上有點感冒,馬上給劉之傑打電話,請他來家裡給她幫忙。昨天因為範菂的論文《用細胞學和分子生物學方法研究表皮組織的分化》發表在國外SCI雜誌上,實驗室的一群師弟師妹都鬧著要慶祝,當場就要湧到範菂家裡來開Party。範菂想起家裡一團糟的現場,還有自己乏善可陳的廚藝,馬上阻止了大家的衝動,藉口說沒有準備,讓大家改在今天來。回到家,她就給鐘點工阿姨打了電話,讓她突擊來幫她整理房間,還幫她把做飯的材料買好才走。
範菂炒了一大鍋揚州炒飯之後就開始束手無策,劉之傑來了以後,除了給她做了滿滿一大盆沙拉,和一大鍋羅宋湯之外,還教會了她做義大利麵和咖哩炒飯。
“要是沒有人給你做飯,你也應該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把自己餓得像伊索比亞人。”劉之傑邊教邊說,似乎別有深意。
Party開到最後,大家喝了一地的啤酒瓶,東倒西歪地說要回宿舍睡覺去。範菂因為感冒了,鼻子塞得厲害,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她沒敢喝酒,於是和劉之傑一起護送眾人回學校。等到把所有人安置好,時間已經是半夜,兩人從宿舍樓出來,走到學校的操場附近,劉之傑提議去草坪上坐一坐。
範菂正好有些頭昏,走路不穩,但神智還是清醒,聽了劉之傑的話也沒有覺得不妥,跟著他一起走到操場中間的草坪上,兩人背對著看臺坐下,範菂抬頭望著夜空,傻乎乎地笑:“小時候寫作文一描寫晚上就是‘繁星閃爍,一輪滿月掛在當空’,長大了才知道,繁星和滿月是不會同時出現的,你說,小時候有多傻,沒有常識。”
劉之傑沒有同樣經歷,只是笑笑,左邊的酒窩隱現,範菂看呆了,第一眼的花痴心情此刻又重新浮現。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既無聊又乏味。兩人沐浴在如水的月光中,看著已經完全安靜沉寂下來的校園,有種突然的感動在心底潛滋暗長著。
範菂坐在那裡,戴著耳機聽音樂,因為她把她的iPod帶出來了,裡面正放著《Far away from home》。劉之傑把她的耳機從一邊耳朵上摘了一隻,戴在自己耳朵上一起聽。
兩人就那麼傻傻地坐了二十多分鐘,聽著裡面纏綿的歌聲“…I count on you;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cause love can find it time。 I hope to be a part of you again; baby let us shine…”
劉之傑忽然摘下兩人的耳機說:“Fiona; could you give me your germs? (能不能把你的感冒傳給我?)”
範菂呆住,昏沉的頭腦只有一瞬的清醒:“為什麼?”她抬起頭,看著劉之傑剃得好好的下巴,還來不及反應,劉之傑就把她的手握住了放在他肩膀上,然後靠過來吻她。
範菂石化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式泡妞術?
劉之傑心滿意足地睜開眼睛,繼續若無其事地和範菂聊天,範菂更加糊塗,他到底什麼意思?又過了二十分鐘,劉之傑繼續抓住範菂的手,然後又狼吻了下去。
範菂心底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喊:“非禮啊~~”過了幾秒鐘,這個聲音忽然變成了:“還不錯~”她一把勾住劉之傑的脖子,像洪興幫的大姐大一樣回吻了過去,劉之傑也傻眼了。
他有點呆滯地看著範菂說:“Fiona; did I…”
範菂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