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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汐緩緩睜開雙眼,卻不喜不怒,像塊木頭。
“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利用我?我到底是你的女兒,還是……你的棋子?”
“好好休息,醫生說,至少要休息兩週,我會為你安排最好的工人來照顧。”
寧千山離去,門被輕輕帶上了,海汐的眼淚,再次滑落。
韓諾,對不起,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這份痛,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希望你,永遠不會知道。
寧千山走出病房,助手跟了過來,遞過一張紙,輕聲問:“手術單還要保留嗎?”
寧千山沉默了一下,點點頭:“留著,會用得著的。”
助手點點頭:“現在給韓家看嗎?”
寧千山搖搖頭:“不,現在,幫她向所有人隱瞞。”
“嗯?”助手疑惑,卻默契的沒有追問,而是點點頭:“好的。”
從以絕食抗議,到接受現實,海汐用了整整一週的時間。這一週,她瘦了好多,精神一直萎靡。
“我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陸晚晴一邊低頭削蘋果,一邊輕聲說。
這句話,讓海汐和站立在視窗的寧千山都大大的驚了一下。
海汐第一次的震驚是覺得意外,第二次是被寧千山蒼白的臉色給嚇到的;而寧千山的失魂落魄,則像極了不久之前的海汐。
她猜到了,那個孩子,一定是寧千山的!否則,他不會是那種表情。
只是,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陸晚晴流產,居然連寧千山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如果傷了身體,以後想要孩子,真的很難了。”晚晴將蘋果燙了一下,變溫了,才遞給她。
海汐機械的咬著蘋果,輕聲問:“你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嗎?”
寧千山的視線,也緊緊盯著陸晚晴,晚晴輕輕一笑,坦然回答:“有!”
寧千山似乎又被嗆到了,不停咳嗽,臉色也很難看。
“您的孩子呢?”
“跟著她父親,許多年沒有見過了。”
“哦!”那就是說,她曾經嫁過人?
寧千山漸漸停止了咳嗽,只是視線,自此再也沒有從陸晚晴身上移開過。
陸晚晴的話,震醒了海汐,她漸漸開始正常吃飯,正常休息,氣色好了,情緒也漸漸穩定。
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還會再見到韓諾,如果註定要再相遇,她依然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給他看,她不要他知道,他們曾經錯過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寧千山一直在煩躁的抽菸,菸灰缸中已經滿滿的菸頭,室內被幽藍的煙霧縈繞,讓人窒息。
陸晚晴一直低頭看著書,淡定從容,安靜的像尊雕塑。
“你是在用謊話,勸慰海汐吧?”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一直都沒有聽到答案。
寧千山扔下最後一支菸,狠狠掐滅,大步走了過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臂,痛聲追問:“你說的,一定是騙她的,對嗎?”
陸晚晴冷笑,繼續低頭看書,卻被他一把奪過來,狠狠扔在牆角。
晚晴抬頭,看著窗外,輕聲說:“要到元宵節了吧?該掛燈籠了。海汐什麼時候回來?只怕來了,也該走了……”
寧千山的視線,一直含著痛,緊緊鎖著她,低聲念:“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陸晚晴的眸光,輕輕跳躍了一下,緩緩轉頭看向他,冷冷一笑,無情的嘲諷:“寧先生,您以為,這還是三十年前嗎?再美的詩,染了霜,也讀不出那時的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