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守了她很久,在幫她物理降溫,可能不是困的實在受不了,他也不會去睡,現在也不會還沒醒。
海汐愈發愧疚,輕手輕腳的端了盆子,去倒掉水,清洗好毛巾,自己刷了牙洗了臉,又幫他倒好刷牙的水,擠好牙膏,才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工人們早已起來,海汐低聲提醒蘭姐:“諾還睡著,他昨晚喝酒回來的晚,早飯不要等他,讓大家先吃。一會兒他醒來,我陪他一起吃。麻煩蘭姐幫他準備一杯淡鹽水,我給他端上去。”
蘭姐笑著打趣:“寧小姐可真貼心,少爺如果知道你這麼疼他,醒來,還不笑出聲來?”
海汐紅了臉,接過蘭姐遞來的水杯,便又輕手輕腳的上了樓,在二樓遇上了匆匆下樓的韓霖。海汐忙叫住他,眨眨眼睛,壓低聲音提醒:“我昨天買了許多巧克力,有時間過來拿,吃多少拿多少,吃完再拿,免得被阿姨發現。”
韓霖噗的笑了一聲,左右看看,抱拳回應:“多謝嫂嫂,嫂嫂有心了!回頭您開啟房間的窗子,我從您窗子下面走,您一鬆手,巧克力掉了下去,砸了我的頭。我一抬頭,低聲罵:誰這麼不長眼……一看,一美人兒慌慌張張滿臉歉疚的露出臉來,剎那間天地無色,二郎我……”
“滾!”海汐眼角狂抽,給了他一拳:“你才幾歲?水滸看多了?可你把西門慶和武二郎弄串了好不好?”
韓霖呵呵笑了起來,調皮一笑:“是西門大官人還是武二郎沒關係,只要氣到我哥就成了!嫂嫂等我,中午去取巧克力。”
“快滾吧!”海汐笑著瞪了他一眼,轉身往樓上走。一回頭,看到韓霖充滿青春活力的背影小鹿一樣往樓下竄去。
她忍不住又笑了,竟定在那裡看了許久。
假如小貝還在,也有這麼大了吧?不知道離開家鄉這麼多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男孩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嬌氣?他愛吃的巧克力,是不是還有人記得給他買?他愛喝的酸奶,是否還有人親手為他做?
對小貝的思念,堅定了海汐找回“母親”的決心。她本就陸晚晴的印象極好,假如那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她會很開心。可是,陸晚晴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自己去的時候,她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她是她的母親?難道,她自己也不知道?
海汐回到房間的時候,還恍惚著,想得多了,頭又難受起來,她便重新鑽進被窩,又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著了。
韓諾醒來,太陽已經很高了,轉頭看看身邊,她居然還在睡,臉色還紅著,但好像也好了許多。
韓諾伸手,輕輕探了探,發覺她體溫還是微微偏高,但不像昨晚那麼燙了。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想要為她準備好早晨必備的淡鹽水,卻驚訝的發現,自己這邊的床頭櫃上,就放著一杯水,還是滿滿的。
誰送來的?
他走進衛生間,又看到了擠好的牙膏和接好的水,心頓時就被融化了。
探頭看了看她,還睡的很沉,原來是曾經醒來過一次。
他忽然覺得值了。半夜的辛苦換她的健康已經不吃虧,現在又換來了她的關心與體貼,豈不是賺了?
韓諾微笑著刷牙洗臉,收拾好自己,再出來,大口喝掉淡鹽水,又到樓下幫她倒了一杯上來,此時海汐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呆呆望著天花板。
“醒了?來,喝杯水量一下體溫。”韓諾坐在床沿,將她靠在自己身上,服侍她喝了水測了體溫,才放開她。
“三十七度三,還是略高。今天必須去看醫生!”韓諾輕聲問:“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海汐點點頭,輕聲說:“要吃,不吃下午怎麼有力氣等飛機?”
韓諾愣了一下,猶豫著,輕聲問:“假如你再發燒……”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