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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部分

道:“咱們的首輔大人呢?今晚會過來麼?”那隨從道:“何大人喝醉了酒,卑職雖已入府通報,卻還是喚他不醒。”

馬人傑點了點頭,微笑道:“何大人醉眼朦朧,那東廠總管呢?他老人家現在何處?”那隨從道:“東廠房總管今夜忽離紅螺寺,無人知其去向。”

馬人傑笑了一笑,隨即目光轉向,凝視著呂應裳,道:“呂大人,國丈他老人家呢?這會兒不會還醒著吧?”呂應裳咳了一聲,道:“馬大人玩笑了,國丈多大年紀?此時早已睡下了,若沒天大的事情,大人還是別驚動他。”

伍定遠、何榮、房萬年、瓊武川,人人都數過了,卻沒一個管用,馬人傑不置可否,他轉過身來,瞥了宋公邁一眼,淡然道:“眾位前輩,咱們上頭還有誰呢?不知哪位可以提醒一聲?”

聽得此言,眾人心下都已瞭然,看今晚首輔醉酒、都督出城、連紫雲軒的老國丈也不克前來,他這個兵部尚書不挑起重擔,朝廷裡誰來主持大計?宋公邁情知如此,忍不住嘆了口氣,正要會話,忽見堂上一人目光炯炯,正朝自己望來。

來人手提九環刀,身穿北直隸衙門的服侍,卻是一名官差。宋公邁微微一凜,凝眸回望,那官差卻急忙低下來頭,把身子藏入了人群中,不願意與自己目光相對。

宋公邁咦了一聲,道:“等等,你的模樣好眼熟,你……你是不是姓鞏?”此言一出,全場盡皆轉過目光,瞧向了一名官差,正是鞏正儀,眼見撫遠四大家的首腦望向自己,那鞏正儀好似老鼠見了光,一時左顧右盼,大顯不安,宋公邁瞧著瞧,忽然雙手一拍,竟而衝上前來,大喊道:“鞏老弟,快說!快說!你們上頭究竟有何派令?你趕緊說出來,讓宋某心裡有個底!”

眾賓客心下大奇,不知這鞏正儀芝麻綠豆點大,一無身份,二無品秩,卻不知宋公邁怎會纏上了他?一片驚疑間,一旁便轉來了一名年輕捕快,冷冷地道:“宋爵爺,這鞏正儀的上頭便是小人,您有什麼話說,只管衝著我來。”

“小鬼,你懂個屁!”宋公邁火大了,把手一揮,將那捕快推得直滾了出去,跟著揪住鞏正儀的衣襟,厲聲說道:“鞏正儀!須知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宋公邁!快說!你們上頭究竟有何指示?說出來!”這宋公邁好似發瘋了一般,已在大鬧全場,眾官差見他如此跋扈無禮,莫不怒從心起,可礙在宋公邁的身份上,卻也不好上前叫罵,其餘賓客有的驚疑、有的納悶、都疑問宋公邁失心瘋了。卻只有呂應裳暗暗盤算,已知鞏正儀另有古怪。

一片納悶間,忽聽得馬人傑道:“洪捕頭。”

馬人傑頗有官威,話聲一出,全場肅然,連宋公邁也停下了吼罵,那洪捕頭趕忙上前,連連答諾:“大人有何吩咐?”馬人傑瞧了瞧鞏正儀,道:“這人是誰?”

馬人傑也起疑了,這“宋神刀”不是老瘋狗,而是五朝耆宿,見多識廣,豈會無端亂嚷?那洪捕頭忙道:“回大人話,這人便是景泰朝舊將、執掌金吾衛的四品都統鞏正儀。他自來按察司以後,早已洗心革面,重現做人……這一年來更是兢兢業業,不曾得罪了誰……”

鞏正儀早過氣了,在場年少的如鬱丹楓等人,全沒一個認得他,聽得此人過去如此顯赫,莫不低撥出聲,洪捕頭還待長篇大論下去,馬人傑卻只搖了搖手,道:“行了,我只想問一句,他是怎麼進按察司的?”

眾賓客有曉事的,聽得此問,自也留上了心,看鞏正儀自從觸怒皇帝后,便如全身沾了臭屎,人見人厭,這洪捕頭若非向天借膽,怎敢收下這隻燙手山芋?

全場都靜了下來,不掃武林耆宿也猜到其中有鬼,一片寒寂中,只聽洪捕頭咳了幾聲,喃喃地道:“回大人的話,這……這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