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
後知後覺般,素月驚訝地問。
而對於一個想要靠送禮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來說,沒什麼比禮物不被喜歡更掃興的了。
雖然被素月笑眼盈盈的模樣勾得火起,裴景寒卻不滿意這樣的開始,轉轉手裡的珊瑚珠子,苦笑道:“買珊瑚樹時對方送了這個,我想著你愛打扮……既然你嫌彆扭,明日我賞別的丫鬟去。”
將自己花了二十兩買的手串說成了旁人白送的。
素月抿了抿嘴,掃裴景寒一眼,一把將珊瑚手串搶了過來,迅速退後道:“那還是給我吧,我辛辛苦苦伺候世子,憑什麼要將好東西讓給旁人?她們想要,做夢!”
說著就將手串套到了自己手腕上。
裴景寒戲謔地笑了,靠在床頭,醉眼朦朧地看她,“不是嫌彆扭嗎?”
“那我可以拿去賣錢啊,怎麼也能當幾兩銀子。”素月狡黠地朝他眨眨眼睛,提起他靴子就往外走,“我給世子端洗腳水去。”
到嘴的小狐狸跑了,還是被他主動放跑的,裴景寒仰面倒在床上,揉揉額頭,暗暗琢磨下次送什麼給這兩個丫鬟好,已經失敗了一次,下次絕不能再送錯。
窗外,凝香趁素月出來前偷偷跑到了牆角躲著,蹲下去時,心砰砰地跳。
興奮的。
凝香真沒想到,她隨口編的一句瞎話,會湊巧免了今晚素月被世子輕薄,早知說不喜歡那份禮物就會打消裴景寒的壞心思,她又何苦咬破嘴唇?
好像也不對,上輩子她就說了不喜歡,裴景寒卻沒有這麼好說話。
摸摸仍然發疼的嘴唇,凝香有些困惑,不懂其中的差別在哪兒。
不過她與素月都躲過了一次,還是更值得高興吧?
等素月進去服侍裴景寒洗腳,凝香繼續偷聽了會兒,確定今晚真的沒事了,她才悄悄回了耳房。
一晚好眠。
翌日天矇矇亮凝香就起來了,先揉著眼睛去照鏡子。
下嘴唇被咬破的地方明顯比旁的地方紅,今日回家是沒法掩飾了。
凝香嘆口氣,簡單收拾一番,先去上房辭別,走到內室門口,撞上素月出來,懷裡抱著裴景寒的被褥。目光相對,素月面色如常,凝香微微紅了臉。
來冷梅閣近身伺候裴景寒大半年了,兩人誰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無聲的眼神交流後,素月出去了,凝香在門口站了會兒,鎮定下來後才進了屋,垂眸問站在衣櫥前的男人,“世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服侍我穿衣。”裴景寒取了一身天青色的袍子出來。
凝香便走了過去,接過衣裳,熟練的伺候他。
裴景寒低頭看她,看到她唇上的傷,想到昨晚夢裡反覆嚐到的味道,忍不住抬手。
凝香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還急中生智找了藉口,“世子要戴那塊兒玉佩?”
狐狸狡猾,兔子也要成精了,裴景寒最後看了眼她嘴唇,淡淡道:“你走吧,我自己來。”
凝香求之不得,道別後立即出了屋。
回耳房拎上包袱,凝香腳步輕快地趕向角門,李嬤嬤已經在等著了,娘倆邊走邊聊,照舊先去小吃街。
這次買栗子,凝香並沒有遇到陸成,她也早忘了當日的一面之緣。
李嬤嬤也沒想著,畢竟陸成家裡離府城太遠,他不會總往府城跑。
只是這次娘倆還走到北城門,忽聽身後有人高聲喊“徐姑娘”。
凝香姓徐,雖然覺得對方喊的應該不是她,還是好奇地望了過去,就見身後幾丈遠外,一輛驢車不緩不急地行了過來。趕車的男人穿一身灰色短褐,麥黃臉龐俊朗非凡,一雙桃花眼明亮有神,正驚喜地望著她與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