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地攙扶著涯醫師,從林惜身前若無其事地走過,留下一縷清新的藥香,徘徊在空中。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林惜鬆了一口氣,然後快速走進了臥室,靠近石床,完全沒有留意到臥室門旁梟烈黑沉的面。色。
梟烈冷眼看著林惜無視他臉。色。的嬌小身影,薄唇抿得越發緊了。
真是欠□□,他還沒離開幾天呢,這個不安分的小奴隸就開始另尋靠山了!
簡直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想到他的小奴隸黏在梟野身上“欲語還休”的眼神……
梟烈臉。色。越發難看,渾身冷氣大放。
林惜忽然不安地打了個寒戰,她有些疑惑地環視了一週,正好就看到了梟烈森冷恍若鬼魅的表情,林惜怔了一下,心道:果然是蠻荒好兄弟,真是患難見真情啊!
“嗚嗚……”,隱忍壓抑的哭泣聲,打斷了林惜的思緒,林惜回頭看著木枝哀痛/欲/絕的表情,皺了下眉頭,順著木枝的視線,梟河腹部雖然敷著草藥,但仍然血流不止的傷口,映入她的眼簾,慘不忍睹。
她可以隱約辨認出,這條有點像刀傷的傷口從梟河左胸前一直蔓延到右腰,深可見骨。
林惜倒吸一口冷氣,之前她離得遠,沒注意到,現在站得近了,方才明白梟河傷得有多重,他現在還能有呼吸,已經算是不錯了。
只是,再這樣放任傷口不管,血流不止,即使梟河是三級獵士,身體健壯,他也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林惜心裡複雜又糾結,救?還是不救?
救了就很可能會留下隱患,萬一她因此暴露了呢?!
難道她要做“死”雷鋒?
可惜,她不是聖人,林惜在心中找著萬千不救的理由,正準備狠下心腸見死不救時。
木枝傷心。欲。絕的眼神,再次映入她的視線,周圍沉重又壓抑的氣氛,更是憋得她心慌。
木枝哽咽的哭泣聲、看著梟河留戀的眼神,以及葉穗她們沉重的表情,石床上奄奄一息的梟河……都像是卡在她心靈上一道沉重的枷鎖,不停地拷問著她,見死不救,薄情寡義……
時間一秒秒過去,這一刻,林惜度秒如年,她心中千般權衡,萬般思量,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稍頃,林惜狠狠地閉了閉眼,咬了咬牙,決然地轉過身,向梟烈走去。
萬一……那也僅僅是萬一,只是一種可能,所以,只要她小心些,她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暴露吧?
林惜在心裡不停地為自己打著氣,眼神閃爍,心肝微顫。
此時的她,彷彿準備英勇就義的烈士,正走向一條不歸路……每一個步伐邁得都是那麼的沉重。
林惜緩緩來到梟烈身前,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搖了搖,輕聲道:“主人,我有話跟您說”,眼神示意向門外。
哼,梟烈心中一聲冷哼,冰冷地瞥了她一眼,甩開林惜的手,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冷氣陣陣。
寒冷的夜風中,梟烈俊挺的身姿,倚靠在山洞外角落處的石壁上,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林惜,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
現在才注意到他?!剛才對著梟野含情脈脈的時候哪去了??
呵!且看這個不堪寂寞的小女奴,怎麼解釋她和梟野的事……
梟烈墨眸深處劃過一縷陰戾。
林惜腳步有些遲疑地來到梟烈身旁,心裡有些不安,實在是因為,惡鬼現在的臉/色/太難看了,好像別人欠了他幾座金山似的。
只是,她轉而又想到石床上奄奄一息的梟河,隨即釋然,這會兒惡鬼心情能好才奇怪呢。
回過神來,不再瞎想,林惜緊了緊拳頭,有些忐忑地仰視著梟烈,聲若蚊蠅:“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