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還是知道,這一場演出還是結束了。
同班的女孩子們一個個笑嘻嘻的走下舞臺,她看到陳懷恩平靜的望向她,心裡竟生出些莫名的憤慨。
“你既然跳這麼好,為什麼最開始不告訴我?”她聽到自己這麼說,其他的女孩子驚訝的看著她,“冰凝,你別這樣,多虧了陳懷恩救場。”就連好友都這麼說。
不是這樣的吧。
她心裡有一口氣堵著,嘴巴更是不受控制,“我讓你救場了嗎?你最厲害了是不是,看我出醜很高興?”她側過頭,覺得自己做錯了,但她一點都不想承認。
“我組織跳舞的時候什麼都不說,楊林不告訴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跳這麼好,一點也沒有班級榮譽感,高高在上的看我們練習這麼辛苦,好玩是吧?”怨憤的話說完,她就轉身跑了出去。
“陳懷恩,她剛才失誤,心情不好,你也不要生氣啊。”謝冰凝的好友夏童打著圓場,趕緊追上去安慰。
周婷這時剛走到後臺,“怎麼了?”
懷恩知道謝冰凝被嬌慣的事事順心,除了虛榮好面子人還算不錯,因而沒什麼感覺,“沒什麼啊。”
周婷興奮的抱住懷恩的胳膊,“哎,你們是設計的嗎,謝冰凝把那盈燈交給你?”
不怪她眼拙的沒發現演出的瑕疵處,實在是懷恩應變太快,一串動作行雲流水給掩了過去,觀眾只以為是最開始就設計好的。
“不是。”她笑笑,“我先去卸妝,你去看演出吧,結束了找你?”
周婷笑著朝她揮手,“好的,這次學校要是錄下來,我肯定會買。”
她擠了好多卸妝乳,拿了一包化妝棉去洗手間卸妝,但因為人太多,她跑了兩個洗手間都沒有空位了,只好再跑到更偏的方向,一推開門,就聽到很輕的哽咽聲。
她嚇了一跳,趕緊敲敲廁所隔間的門,裡面傳來謝冰凝驚疑的聲音,“誰?”
萬幸,是個人。
她拿了一半化妝棉,抹了乳液,從門下遞過去。
謝冰凝瞬間以為是夏童,“謝謝小童,是你來了啊。”卻聽到外面的人回答。
“是我。”
懷恩拈著化妝棉站在鏡子前卸眼妝,那邊安靜了瞬。
過了一會,門開啟了,她看到一張明顯哭過的臉。
謝冰凝咳了聲,認真的說,“我眼睛對卸妝乳過敏。”
“嗯。”她平靜的把洗面奶遞給謝冰凝。
謝冰凝尷尬的接過,細微的說了聲“謝謝。”
她的眼睛平緩的掠過謝冰凝,沒有半點嘲笑或安慰,謝冰凝怔了怔,“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
“什麼?”
“如果今天是你在舞臺上,裙子又掉下來,你怎麼處理?”謝冰凝忽然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大概是,把頭巾揭下來圍吧。”她們沒有做髮型,是紗巾長到腰際,遮掩了大半,沒有人會注意。因而頭巾當裙子的確綽綽有餘,謝冰凝不甘的想著,“我也只是一時沒有注意。”但馬上又想到,怎麼不慌不忙的用舞姿把頭巾揭下來,這其中大有學問。
稍有不慎,就會被觀眾發現失誤,而現在的她是做不到的。
謝冰凝垂下頭,終於承認,“你比我厲害。”
懷恩笑了笑,“沒事,如果不是你找我上臺,也沒有我的事了。”
謝冰凝這時再看懷恩,忽然便覺得順眼起來。“那我們一笑泯恩仇,做朋友吧。”她這樣說道。
懷恩笑起來,倒也喜歡謝冰凝利落的個性,“好啊。”
傅則亦插著口袋,一臉鬱卒的看著張均羨持續消滅的食物。
楊林左手拿一個翻開的筆記本,正在上面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