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後頭。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花團錦簇爆竹舞,彩燈萬盞伴月明。
本是良辰美景,林鸞織卻不知為何有些倦怠,懶洋洋地,便把宮宴也推卻了。
正在剪梅花枝的時候,寧妃來了。
自從知道寧妃就是葉寒枝在後宮之中的內應,林鸞織便有些膈應起來,索性不起身,只作未見。
寧妃見她這樣,本就有氣,不由拉下臉來:“林昭儀今非昔比,如今連待客之道也輕慢起來了?”
林鸞織這才抬起頭來,淡淡笑道:“這待客之道也要看物件,寧妃如今無事不登三寶殿,應該不是來找我談論待客之道的吧?”
寧妃到底心虛,緩了緩語氣,將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你和葉寒枝似乎很熟稔,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有一個鐘芮曦已經夠煩的了,沒想到葉寒枝送信進來,居然還要自己保護林鸞織。
面對鍾貴妃自己束手無措,反正這些年都已經過來了。可是林鸞織憑什麼,為什麼他的眼裡總看不到自己?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林鸞織將手上的梅花放至一邊,慢慢站起身來,不加掩飾,“你和葉寒枝到底是什麼關係?”
寧妃沒想到林鸞織會反問,明顯一愣,有些不置信地看著她:“你,你知道?他和你說過了?”
“這麼說來,當初宋歸珣假死一事,你也一清二楚?”林鸞織向寧妃走近了幾步,毫不客氣地問出了壓在自己心頭上的懸疑。
寧妃猛地後退了幾步,拼命地搖頭,眼裡死灰:“你到底是誰?你和葉寒枝究竟是什麼關係?你怎麼會知道他就是,就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為什麼?為什麼?”
林鸞織當然不會回答,她的心裡有一把怒火正架在烈柴上熊熊燃燒,忍不住一手拍在案上,提高了音量:“我問你,當初宋歸珣假死,你是不是知情?”
寧妃被她的聲音狠狠嚇了一跳,臉上極為不悅:“是,我就是知道,你又能怎麼樣?與你有何干系?別以為葉寒枝叫我關照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林鸞織倒吸了一口氣,心底不是不悲涼,後宮女子哪裡會有重情者,她只覺得滿口的鐵腥味道一下便湧到嘴邊:“你明知道鍾貴妃為此傷神滑胎,甚至與皇上鬧得不可開交,你明知道因為此事死了多少人,你還是選擇一聲不吭?”
“我為什麼要說?鍾貴妃就是個賤人,霸佔著皇上和宋歸珣兩個人的感情。”寧妃眉梢一揚,冷笑起來,“她活該,罪有應得,難怪老天都懲罰她沒有子嗣。”
林鸞織險些就要站不住,自從靈魂互換之後,她一直將寧妃視為知己。可是為何總是人心不穩,先是悅妃,再是眼前的寧妃。
寧妃可以有自己的私心,那自己活該來承受所有的苦難嗎?
長久積壓的恨意和寧妃最後一句詛咒,徹底激怒了林鸞織 ,她想也不想,抬手就給了寧妃一巴掌。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臉,實在是生氣。
寧妃始料不及,捂著臉,極為震驚地看著林鸞織,但很快還是冷靜下來:“不管你因為什麼而動手,這一巴掌我受了,從此以後,我不再欠你。不過你也不必如此假惺惺,弄得自己多有良心似得。如今誰不知道你和鍾貴妃水火不容,別說是撕破臉,只怕短刃相見也不遠了吧。”
“不用你管,更不用你瞎操心,你還是替你自己擔心吧。你身為后妃,卻心心念念別的男人,可是他會給你什麼好處?不過是被利用而已,利用後說拋棄就拋棄,他會顧及你在宮中的處境嗎?根本不會。”
想到自己痛得死去活來,卻有知情者在一邊冷冷地看笑話,林鸞織已經無法甚用措詞了。
寧妃的臉色早已灰白,她只能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