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麼樣的。”
林鸞織悠然一笑,慢聲細語地說道:“你可以試著做這個,興許鍾大人會喜歡。”
“真的嗎?”秦恩彩已經喜上眉梢,也不及細思,“你快與我說說,我晚點就回去做。”
兩人一處便是一個下午,留著秦恩彩用過晚膳,方散。
林鸞織沐浴過後,披衣坐在燈下,翻閱著《積雪齋》。
但顯然此刻又不是讀詩的好時節。
因為她居然忘記裡面赫然還夾著一封信,一封畫著“花雀”的信。
信上仍是那句話:“來生來世,你願否?”
如今已然知道葉寒枝就是宋歸珣,可是明明可以詰問,自己卻已經沒有那個資格。
葉寒枝是宋歸珣,她卻已經不是鍾芮曦了,這筆糊塗帳到底應該怎麼算。
縱有來生來世,前路難回,如何可願。
微微嘆息,燒了信,正要上床歇息,顧杞城來了。
顧杞城一進門,便見林鸞織從床上起身,他的目光落在還攤在床邊的《積雪齋》上,然後若無其事地看著她,眉頭微皺:“屋子什麼味?怪怪的,可是燒了什麼東西?”
林鸞織剛好穿上鞋子,忍不住心底發笑,這敢情是狗鼻子?自己都開窗好一會了,居然還能聞到。
起身伺候他淨衣,林鸞織忍不住打趣道:“我估摸著剛剛應該是宮裡其他妃子焦心的味道。皇上都往我這裡來,其他姐妹自然不樂意了。”
“怎麼?”顧杞城心氣便有些不順,“朕來了你倒不樂意?還把朕往外推?”
林鸞織自然有她的顧慮,自從侍寢之後,顧杞城連著幾晚都在關睢宮,其他妃子早有微詞,自己曾經身處貴妃之位,自然知道平衡的重要性。
於是,林鸞織將顧杞城解下來的龍袍掛起來之後,溫和地細聲道:“我自然是歡喜的,只是在皇上的立場,還是得雨露均霑。”
顧杞城一下子便冷了笑:“朕愛去哪就去哪,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嗎?要雨露均霑是嗎?那朕如你所願好了。”
林鸞織沒想到顧杞城會翻臉,急忙解釋道:“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顧杞城正在氣頭上,似乎想到什麼,本已站起身欲走,突然停住,看向林鸞織的眼神,冰冷又憤怒,彷彿要將人凌遲一般:“還是說你的心裡其實根本就沒有朕?南北兩大美男可都對你特別的很啊。”
☆、木偶誣陷
如同冰天雪地被人澆了盆冰水,林鸞織一時訥訥竟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從江山社稷出發,順口提了這麼一句,沒想到顧杞城會誤會至此。
心底隱藏的倔勁,在不被信任的催發下,悉數爆發。
林鸞織已然忘記自己已經不再是鍾芮曦,已然忘記好不容易才換回顧杞城的憐愛,她將手中的繡帕一摔,冷聲道:“皇上既然如此認為,我無話可說。”
顧杞城只覺得血一下子全往腦子裡衝,猛地抓起《積雪齋》狠狠地擲在地上,同樣冷聲冷氣道:“見日裡看什麼書,越發不像話。”
說完抓起龍袍,奪門而出。
林鸞織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風入南窗,寒意逼人,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已經入冬,明明是不一樣的冬天。
可是自己和顧杞城彷彿永遠隔著山隔著水。
無論她是林鸞織還是鍾芮曦,無論是宋歸珣還是裴池初,顧杞城的心裡始終有道梗。
這條路上,明明情意鋪地,不離不棄作伴,為何偏偏走得如此艱難。
門在身後“砰“地關上的那一刻,顧杞城就後悔了。
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鍾芮曦,好不容易能夠和美相處,偏偏被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