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初忍不住閉上眼,片刻再睜開,舉手立誓,沉穩落聲:“臣和如今的林婕妤一清二白,絕無半點苟且之事。婕妤娘娘心裡只有皇上一人。”
得到印證,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火花四散,顧杞城本來蹲著的身子頹然往後,一下便坐在了地上。
裴池初就見顧杞城面色灰白,連眼珠子都不轉了,慌得趕緊抱住他,伸手就去掐人中,揚聲高喊:“快去傳太醫。”
顧杞城這才拉住他的衣袖,擺了擺手,低聲道:“讓朕靜一會便好。”
裴池初想要扶顧杞城起來,可是顧杞城由於太過震驚,雙腿還有些發軟,兩人便靠著書案就地而坐。
御書房裡只聽到靜靜的沙漏,一點一滴在流逝。
好半響,顧杞城幽幽的聲音傳來:“你何時發現的?”
☆、借酒詢情
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裴池初便一一道來:“臣一向風流,的確與林鸞織有過親密之舉,但絕無越規之事,對她品性也瞭解一二。她被父兄所言,竟嫌棄臣是個閒散王爺,轉而入宮。臣被如此落面子,哪裡肯罷休。可是進宮遇到之後,臣發現林鸞織性情大變。初時不過是以為被宮中染化,可是後來越來越發現不同之處,直到上次綁架,林鸞織殺了人,那種氣度絕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臣這才確定的確不是同一人。”
“你又是如何知道她才是真正的鐘芮曦?”對於這個問題,顧杞城滿腹疑惑。
裴池初摸了摸嘴角,已腫了半邊,略帶委屈地看著顧杞城,說道:“臣總覺得她的氣度和舉止似乎出自名門,上次綁架之事回來之後,便讓人去查查宮中可有異樣事情發生。打探的人都說若論奇怪之事,便是鍾貴妃落水之後性情大變,還記不得許多事情。臣有疑惑便時時在邊上打轉,正巧就遇上刺客之事。皇上可能對真正的林鸞織不瞭解,但臣接觸時日多,有心留意,一下便試出來了。”
“真沒想到,朕居然還不如你個腦袋瓜子,當真以為是落水受了驚嚇。”顧杞城自嘲地笑了笑,轉而想起另一個問題,“朕瞧她剛才聽說和你是相好的時候,似乎大吃一驚。難道她不知道此事?“
“想必是沒有人和她提起過,所以才給了臣機會。林鸞織,不,是現在的婕妤娘娘一直當臣是朋友。”裴池初低低迴答。
顧杞城轉頭看著他,嘴角現了一抹冷冷淡淡的笑:“你相信世間上居然會有這麼詭異的奇事嗎?朕堂堂一國之君,不語怪力亂神,可它眼睜睜就在發生了。要不是親眼所見,要不是有太多疑問,朕實難相信。可笑的是,朕都做了什麼。”
裴池初沉吟半響,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臣有段時間一直處在崩潰之中,說不能說,又無法求證。皇上若是想弄明白,唯今之計只能是問本人。長禧宮那位若用強硬手段勢必能說出真話,但牽一髮而動全身,未知之數不可預測。不知有沒有法子可以讓婕妤娘娘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說出真話來。”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說出真話來?”顧杞城重複著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此事事關重大,在沒有定論之前,一定要三緘其口。”
裴池初往自己嘴上一抹,又一次舉手發誓道:“臣一定會守口如瓶。”
“你這嘴可真是守口如瓶,連朕也瞞著。”慢慢地接受了事實,顧杞城穩了穩心緒,斜睨了一眼。
裴池初慌忙起身,又跪了下來,直道:“僅此一事,再無隱瞞。”
顧杞城揮了揮手,示意起來,他的神思已然飄遠。
要如何才能讓現在的林鸞織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說出真話來呢?
林鸞織足不出戶已經三天了,心裡有事,她甚至歪在榻上一點也不想動。
屋外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