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熟悉到連夢中都要膜拜。她猛地站起身,刷地一下跪下,泣聲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明陽。”
“你憑什麼求我?而我又為何要救你。”林鸞織清凌凌反問道。
“只要,只要你答應,我,我什麼都說,你讓我怎麼死就怎麼死。”悅妃紅著眼睛,哪裡還有往日的溫婉形象。
林鸞織輕緩的笑起來,道:“那我問什麼,你便回答什麼。”
“是。”悅妃鄭重而認真的頷首。
“你和何秉忠怎麼回事?”林鸞織問道。
悅妃低下頭,輕聲道:“皇上心從不在我身上,哪怕是生下明陽之後,也不曾對我另眼相看。宮中寂寞,一來二去,難免就……”
林鸞織其實也已經猜到,這樣的事古往今來宮中秘聞絕對少不了,但不能發生在顧杞城的後宮裡。
如果發生了,那麼只有一條路。
“那麼紅芍又是怎麼回事?”
“紅芍是因為,因為有一次不小心被她撞見了,她說要回去告訴貴妃娘娘,我,我一急,便,便讓秉忠把她也……”說到後面,悅妃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你……”林鸞織一手猛地拍在扶椅上,然後指著悅妃,又氣又怒,“你,這麼說來是你指使紅芍推貴妃娘娘落水的?”
“貴妃娘娘?”悅妃抬頭看著林鸞織,想了一會,回神,“是啊,當初貴妃娘娘說秉忠長的有些太威猛了,有些不喜,似乎要把他調出宮去。”
林鸞織氣結,當初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竟害了自己性命,忍不住怒聲道:“就因為這個?你就要奪人性命?你可真是把人面獸心詮釋地淋漓盡致啊。”
悅妃便咯咯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出來了:“我是人面獸心,那麼,你又是什麼呢?”
林鸞織慢慢地站了起來,笑靨深深,悠然道:“將死之人,有求於我,還敢責問我?”
悅妃一下子便洩了氣,滿腹的蒼涼和頹然,讓她看起來好像老了好幾歲,她端正了身體,然後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孩子無辜,還請娘娘你多多照拂。”
“你自知犯了死罪,所以四下結營,與人交易,就是想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之時,有人能照拂明陽公主?”林鸞織這才慢慢悟出怪不得當初悅妃要找她做交易。
“是,還請娘娘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對明陽多多上心。”悅妃復又磕了三個響頭。
林鸞織低眉笑了笑,半涼不暖地問道:“往日的情份?你指的是哪種情份?你打我的一巴掌我可是到現在還記得呢。”
☆、告以段落
悅妃閉上眼,再睜開,目光無比的陰鬱:“往近的說,何秉忠與娘娘你是同鄉,所以在你入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與裴王爺的事情,但我一直絕口未提。”
林鸞織一下便呆在原地。
悅妃居然知道。
但轉念一想,林鸞織便冷了笑:“你不說,恐怕並不是因為我吧。”
悅妃點點頭,笑得有些彆扭而僵硬:“我只是怕得罪裴王爺。我也知道這一點不足掛齒,所以只能往遠的說,請娘娘看在從前的份上,念明陽可憐。”
林鸞織烏黑的瞳仁微微一轉,好半響才吐字道:“往日什麼情份?”
悅妃寡淡地笑著,靜靜地盯著林鸞織,第三次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臣妾有眼無珠,不識娘娘廬山真面目。現在以命賠罪。”
林鸞織蹙眉,明眼人說話從來就不需要太透,事已至此,無須再多言,於是,她慢慢地向後退,聲音輕而緩:“皇上向來多疑,明陽滴血認親,已作主意交給淑妃撫養,你就放心地去吧。”
聽到這裡,悅妃依然維持著跪地的姿勢,悲傷而絕望,哭不出來,笑又太難看,但到底還是擠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