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鍾霆陰著臉,“不管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本公子都不稀罕。留著你的狐媚樣子去勾引皇上。”
他的神色,他的話語,彷彿冬日裡的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讓人冷得直打顫,疼得她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氣,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如果是別人,她早堵回去了。可是他是她的親生哥哥,雖然在不明狀況下說她,但已經讓她感到格外的委屈。
鍾霆就見她如水的剪瞳裡,似有委屈萬狀和平靜的悲慼。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尋常女子聽到這番話不該羞憤嗎?不該紅著臉才對?
為何她居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堂堂一個大男人還欺負起一個弱女子來?”葉寒枝本來也要尋林鸞織的,折身而返的時候就聽到鍾霆說的話。
鍾霆一見葉寒枝,更加氣不打一出來,冷聲冷氣道:“怎麼,你也要來做護花使者?林昭儀果然好能耐,自己不潔不點,難怪底下的人也跟著沒臉沒躁起來。”
葉寒枝見林鸞織面色更加蒼白,忍不住就推了鍾霆一把,喝聲道:“住嘴,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會後悔的。”
鍾霆沒想到葉寒枝會動手,積攢的怒氣一下子全數爆發,一拳狠狠地打在葉寒枝的臉上,揚聲道:“本來還以為你費盡心機要當太傅,是為了曦兒。如今看來,你是為了這個狐狸精啊。”
葉寒枝一抹唇角,已沁出血絲,眼睛倏而紅了,鬼影子似的竄過去,拎起鍾霆的領子切齒道:“你知道什麼?胡說八道什麼啊?”
林鸞織在邊上已然聽得心驚,鍾霆剛剛話裡的意思,分明知道葉寒枝就是宋歸珣?那他有沒有和鍾貴妃提起過?
鍾霆不怒反笑,一把掀開他的手,保持了幾米距離:“你若是當真看上了這個狐狸精,我反而會替你開心。”
“你再說一遍狐狸精,我絕不會客氣。”葉寒枝握緊了拳頭,眸色極為隱忍。
鍾霆冷聲笑了起來:“事實如此,為何不讓人說?現在誰不知道,這個女人出現之後就奪了我妹妹的寵愛。不是狐狸精又是什麼?”
葉寒枝再也忍不住,欺身上前。
眼看兩人就要打成一團,林鸞織飛快地跑上前,橫在兩人中間,面色哀傷地看著葉寒枝,幽聲道:“葉大人,不要打。”
葉寒枝就算有再大的怒氣,在看見林鸞織的維護之後,只能狠狠地收回拳頭,哼嘆一聲:“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
鍾霆當真是氣急了,猛地一推攔在自己前面的林鸞織,蹙緊了眉頭,面色不善地看著葉寒枝:“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再也不要再進鍾家的大門。”
說完,甩袖離去。
林鸞織沒料到鍾霆會在背後推她,一個收勢不住,直直往右邊摔了下去。
葉寒枝反應極快,但還是阻止不了林鸞織已然摔在地上。
就著葉寒枝的手站起來之後,林鸞織只覺得右腿陣陣發痛,但她的心思已然顧不上這些,抓著葉寒枝的手不放,急切地問道:“二哥已經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寒枝扶著她靠在假山上,又是心疼又是恨:“你和你二哥一個樣,一急起來,什麼都不管不顧。兩個人都喜歡拿死威脅我,我就算再冷血,也拿你倆沒法子。”
若要論起來,二哥和葉寒枝呆在一起的時間更長。自己能看出破綻來,二哥若是與葉寒枝相處久了,自然也能看出破綻來。
林鸞織強忍著右腿上的陣痛,擠出一個笑影來:“二哥想必是恨透你了吧。就算因你死而復生會喜上一會,但若想到他妹妹,只怕要殺了你才能解恨吧。”
“是啊,若不是念著往日的舊情,你二哥只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