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帶來的酒給倒上,放在了他的墓前,隨後用手抹了一把臉,甩掉了沾在臉頰上的淚水,低聲道:“兄弟啊,我和釋行來看你了,你別怪我們不送你最後一程。釋行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是逃走的。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送你,我特別害怕看見你躺在那裡不動的樣子,特別害怕他們讓我給你讀悼詞。咋讀呀?說你是我兄弟,說你為了救苦毒婆婆死在了我的懷裡,說你愛喝酒,愛和我打趣。我不想說這些話,因為說了以後就代表將來這些事兒都沒了。”
我輕輕舉起酒杯,遞了一杯給釋行,他把經書放下來的時候我看見滿臉都是淚水,不斷地用自己的手摩擦光頭,低著頭接過酒杯,沒有喝。
我和釋行一起將被子裡的酒灑在了大齊的墓前,然後釋行蹲了下來,拿起酒瓶子“咕咕”的就往嘴裡灌。
我飲了一杯酒,一邊哭卻又一邊傻笑著說:“你說要是真有另一個世界,咋倆還能遇上不?要是能遇上的話,我肯定陪著你喝三天三夜,喝到你吐為止。讓你斷了喝酒的念頭,男人真不能老是喝酒,你說說你多不靠譜。我讓你撤,你就是不撤,我讓你走,你又偷偷跑回來了。你但凡能聽我的話,但凡能聽我的命令,就不會躺在,躺在這裡……”
終於還是說不下去,將臉埋在了雙手之間,還是哭的很傷心,我可以對危險越來越麻木,可以對自己的生死越來越看淡,但是卻無法免疫這樣的傷心,無法對朋友的倒下而無動於衷。
回去的路上,在車子裡,釋行哭的和個娘們似的,只是我沒嘲笑他,因為在那時候我也將頭埋在雙臂之間,痛哭了一路。
有人說,如果你還能哭泣,就說明你還有感情,你還是脆弱的。
我卻喜歡另一句話,如果哪一天你連哭泣都不會了,也感覺不到寂寞和孤獨,更不會整天特別文藝地說自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那並不能說明你變的堅強,只能說明你不再擁有勇敢。
在我十八歲,快生日的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虎哥開著車載著來兩個哭泣的男人一路往回走,我卻總感覺自己的心有一半落在了身後的冥園裡,留在了那兩個已經空了的酒瓶子旁,留在了那張微笑的照片下……
兩天後,國字號第五組的人來了,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要求見我的人居然是葉珊珊,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當她帶著人走進重華殿和我見面後我才驚訝地發現,互相都是認識的,也算是舊識了,過去一起讀過書,還敵對地動過手,當然那段讀書的日子和我救她的日子她也許已經忘記了。
我和林雅麗一起接待她,一開始自然是禮節性地互相問候,接著我便直奔主題地問道:“既然國字號第五組說可以幫助周忻,那是怎麼個幫法?”
葉珊珊笑著回答道:“國字號第五組對於杭州事件的處理方法,其基本原理是參考我的。我原本身體記憶體在有妖仙,在我沒有法術保護的情況下便會發作,徹底失去原本的記憶和意識。但是國字號第五組卻可以克服這一點,將我身體內從小和我的靈魂糾纏在一起的妖仙靈魂抽離,因此基於這個原理,我們相信可以幫助周忻小姐。”
她說的很官方,我身邊的林雅麗平時是漂亮小姐,真到了談判桌上那絕對是和我一個等級的女中豪傑。當場開口問道:“那如果失敗了呢?你們有多少把握?”
葉珊珊片刻後回答道:“我們的把握只有五成,如果失敗周忻小姐還是會保持原樣。”
她給出的回答還是可以讓我們容忍的,保持原樣的話那也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林雅麗微微一笑道:“你們有什麼要求?”
這才進入正題,葉珊珊微微一笑道:“我想兩位都是明白人,上古大族鬧出的風波其實在它們上一次攻打你們妖脈沒有成功之後就已經註定要結束了,這次巫族被你們收拾掉後僅剩下的上古妖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