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厲鬼轉過身,飄向天空,消失無影。
但是鬼氣依然存在,戰鼓聲一直不絕於耳,來自天空中的威壓不斷地壓迫在這裡每個人的心上,讓這裡每一個人都有一種如同末日一般的感覺。
毛嚴寬盤坐在地上,四周的人對其投去了冰冷的目光,謾罵的聲音不斷地從四面八方傳來。
“誰讓你滅了那厲鬼!”“現在可好,要是不能做到一命抵一命的話,你丫的就死了算了!”
所有這些吼聲,甚至一度淹沒了天空中的戰鼓和厲鬼的吼叫聲。
我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即便我沒有打傷毛嚴寬,以他的本事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從這數千厲鬼的包圍下逃離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想要保住這一城的老百姓卻是很難。更何況以他的性格,我想應該也不可能離開。
“師傅,我們怎麼辦啊?”
毛嚴寬身後的兩個弟子也緊張地問道,毛嚴寬伸手輕輕地擦去了自己臉上的血跡,隨後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快走吧,別留在這裡了。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聽見這話,兩個弟子立刻露出了吃驚的面容,紛紛喊道:“不行,師傅,絕對不行!”“師傅,我們不會走的,我們就要留在你的身邊!”
“為師讓你們走,你們就給我走,哪裡有那麼多廢話,快走!”
毛嚴寬大喊道。
然而聽見這句話的卻並不僅僅只是兩個徒弟,四周的修士,城主也聽的非常清楚,立刻喊了起來:“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誰來保護我們!你決不能走,一定要給我留下來!”
城主更是急急忙忙走過來,帶著一群修士將毛嚴寬和他的兩個徒弟圍在中間,隨後喊道:“你的徒弟也不能走,你們三個都要償命,我們這裡最多就是再出兩個生病的廢物去抵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既然滅了人家,就該把你的命還給人家!”
這樣的話,傳入了毛嚴寬的耳朵裡,他微微一怔,隨後低聲說道:“城主,我們怎能向厲鬼屈服?我們怎麼能因為強權而低頭?還有你們,這些修士,難道你們修道就不是為了衛道的嗎?你們的道心何在?你們的信仰何在?”
在我看來,毛嚴寬也許真是一個異類,在這樣一個不僅僅是道門,更是天下眾生都正在凋零,靈異圈和整個江湖都幾乎要沉淪的時代裡,還有這樣一個人,嘴上喊著衛道,心裡存著道心,我想,這也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吧……
“能告訴我,你是哪個門派的嗎?”
人群外圍,我高聲問道,聲音傳了過去,對面所有說話的聲音啞然而止,接著眾人讓開一個缺口,毛嚴寬抬起頭看著我,低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的來歷,你能救下這一城的老百姓嗎?”
他看著我,眼睛裡湧現出一種叫做希望的情感,我聳了聳肩說道:“也許可以,你且說來聽聽。”
毛嚴寬沉吟了片刻後說道:“現在的我應該說是個散客,過去得過茅山和龍虎山的一些殘本修煉,所以經常和人說自己是這些已經沒落的大派的弟子。不過我年少時,曾經拜過一個師傅,那個師傅腰間總是彆著一個葫蘆,是個能封鬼的葫蘆。但是他本事不高,可卻對我影響很深。他說天下的厲鬼大多都是壞的,雖然是可憐人死後怨氣所化,但既然成了厲鬼,就該去投輪迴轉世。而不是留下來為禍世間,因此他對我說,見到厲鬼,如果它不聽勸,就要滅了它,這也是一種對其的慈悲。”
我點點頭,在我印象中腰間別著葫蘆的門派只有一個,但卻不知道這個門派是否也會存在於這個世界裡,因此我繼續問道:“那你應該就算是那個門派的人,沒落了是吧?告訴我那個門派的名字。”
毛嚴寬想了想後卻沒說話,只是他身後的弟子已經忍不住喊道:“我們都不知道,那個門派沒落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