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人仍然陰惻惻地說道:“我說滾出去,你們聽到沒有。”接著靠院子邊這邊的窗戶,“砰”地一聲開啟了,視窗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來,沒有血色的程度更遠在蘇映雪之上。
看到這張面孔,於一飛、葛諸明都不由打了個寒噤,齊聲喝道:“你是誰?”那人陰悽悽一聲長笑,冷銳的目光極快地在他們身上打了個轉,然後盯在人絕劍蘇映雪臉上,嘖嘖讚道:“好漂亮。”
天絕劍、地絕劍不由大怒,那知那人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看了蘇映雪一會兒,臉孔一板,道:“你們還耽在這裡幹什麼,廬老頭子現在沒有功夫替你們醫病,你們快滾。”
他一連三聲“快滾”,於一飛大怒喝道:“朋友是哪條線上的,請亮個‘萬兒’出來。”
那人卻像滿不懂這一套,冷冷說道:“我數到十,你們還不滾,我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接著,他就旁若無人地,慢慢數起來:“一、二、三——”
於一飛面含殺機,但望了頹倒在自己手臂上暈迷著的蘇映雪一眼,輕聲道:“師兄我們先退出去。”
葛諸明也顧慮著蘇映雪的安全,微一頷首,三人一起退了出去。
他們方才走出院門,那人也剛好數到十。
數完了便哈哈大笑著,天絕劍葛諸明和地絕劍於一飛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於一飛道:“小弟先進去看個究竟。”
他知道窗中之人必定是個強敵,反手將劍撤了出來,他在這柄劍上已有了十數年的浸練,崆峒的“少陽九一式”又是冠絕江湖,一劍在手,他立刻膽氣大增,微一分身,又竄回院中去。
他輕功不弱,落地時可說絕沒有發生聲音來,那知眼前一晃,那人已由窗中掠了出來,輕功更遠在地絕劍於一飛之上。
於一飛不由大驚,那人已冷冷說道:“你可曾聽到說天魔金欹手下留過一個活口的。”
“天魔金欹”這四個字可真將於一飛震住了,他暗忖:“原來此人就是天魔金欹。”臉上的神色不覺驚慌了起來。
天魔金欹又道:“看在厲鶚的面子,今天你就是我手下逃出的第一個活口,快滾吧!”
地絕劍雖然心高氣傲,此時此地,撞到這等人物,也不覺略有些氣沮,考慮了半響,也未說話,便又竄了出去。
天魔金欹悄悄伸手一拭汗,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來,掠回窗裡時,身手也顯得遲鈍得很。
屋裡放著一張長塌,塌上垂目盤膝坐著一個鬢角已經花白的清霍老者,對外面發生的一切,像是全然無動於衷。
天魔金欹走了過去,朝那老者道:“姓廬的,你可要放聰明些,你總該知道‘百會穴’是怎樣的一個穴道,而且我的點穴手法,天下再也沒有別人解得開,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姓金的可還死不了,你姓廬的可活不了多少個時辰了。”
原來天魔金欹在玉女張清秦菁捉迷藏時,乘隙逃跑,催命符唐斌帶著唐靈、唐曼在後面急追。
可是唐斌等發步較晚,輕功也不如金欹,怎追得上。
天魔金欹逃了一會,胸腹之間,疼痛無比,而且真氣也有些提不上來了,原來他方才中了辛捷的那一掌,此刻方自發作,尤其在他受傷之後,又提氣狂奔了這麼久,傷勢更形嚴重。
他回頭一望,唐門中人已不再追來,便尋得一塊較為隱僻的地方,將息了半晌,運一運氣,四肢百骸好像要散了一樣,不由驚忖道:“這姓辛的小子,掌力居然恁地厲害。”
他知道這種內家高手的掌力,若不趕快醫治,只怕永遠也沒有辦法治了,惶急之下,也給他想到妙手神醫盧鏘此人,便也兼程趕到京山求醫,那知妙手神醫聽了金欹的名字說什麼也不肯替他醫治。
天魔金欹自是大怒,便和妙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