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子高粱杆子,都是燒火做飯時引火用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都枝枝楞楞地佔地方,而且幹了以後又特別愛著火,所以收了莊稼後很多農戶都是把它們堆放在地裡,而不是堆在家裡。
見只是玉環出去抱了柴火,姜暖又沒了精神。她費力地對著吭哧吭哧幹活兒的楊玉環一笑:“早晨咱就吃剩麵條吧,別忙著做新的,咱倆吃不了多少。”
“噯。”楊玉環應了,“您再睡會兒吧,我見您屋裡的燈亮了一夜。”
“那你不是也沒有睡?”姜暖抬眼看著楊玉環,見她臉色還好,才放了點心:“反正就咱們兩個,家裡也沒啥緊要的活兒。吃了早飯我們都歇著,啥也不幹。”
“噯。”楊玉環又應了一聲,抱著那堆比她還高的玉米秸去了後院。
說了幾句話,姜暖是徹底沒有了睡意。收起了被褥,洗漱過後,她和楊玉環一人吃了一碗麵糊糊似的剩麵條湯。吃得兩個人的腦子也暈乎乎的和糨子一樣。
“您那湯麵是怎麼做的?我看原先您做的放一宿之後再熱也不會散啊。”楊玉環對自己做的飯食也是越來越不滿意,所以向姜暖請教起來。
等著話一出口,她才覺得現在說這個好似也不是時候。小公子還情況不明,自己就開始說上吃喝了,這不是太沒心沒肺了麼。
“和麵的時候加個雞蛋,再捏一點鹽就行。”姜暖沒想那麼多,楊玉環問了,她就隨口答了。
“中午的飯還是我來做吧。”她也覺得這兩頓飯確實是吃的沒飢沒飽的,肚子裡還挺不舒服。“玉環,給我收拾個包袱,不要帶太多衣物,能夠換洗的就行。”
“您是要?”楊玉環才升起了對自己做飯手藝太差勁的慚愧心,就又被姜暖的話說愣了。
“也許用不上呢。怕那些人捎信讓咱們到遠處去接阿溫。”姜暖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我去大場院那邊轉一圈,走走過場……”
做個當家人也累。心裡再怎麼樣鬧騰,面子上也得裝著風平浪靜,所以姜暖還得像每天一樣到莊子裡走走看看,亮亮相。
“你在家把門關好了。警醒些。”臨出門前,她又對著玉環加了一句。
和每天的路程一樣,姜暖面上若無其事的在四處巡視了一番後,還在青山屋裡嘀咕了半晌才面上掛著淡笑走了出來。
一切太平。青山的嘴嚴,到現在阿溫出事了訊息也沒被散出去。
離了大場院,她沒有再逛,直接回了家,就怕自己出門久了,錯過什麼訊息。
等到兩個人午飯都吃完了,姜暖可算等來了岑相思的訊息:簡夫子家也收到了信件,文字和姜暖看到的那封一樣。可見是出自一人手筆。
而且岑相思昨晚知道這些後,又一路查下去,不動聲色地問詢了很多人,而起都是與簡玉相熟的人,終於把阿溫口中的‘夫子的同年’給扒了出來。
這個人的家鄉離著帝都不遠不近的,坐馬車也要走二十來天。正是在帝都南面的江上郡。
姜暖從未出過帝都,連江上郡這個地名也聽著耳生。搬著《大梁要術》找了片刻,查明瞭一點,這地方確實要往南走……
坐實了阿溫和簡夫子確實是落到劫匪手裡了,姜暖是真著了急,半天工夫,一邊的唇角就起了個黃豆粒大小的火泡,摸起來都是熱的,一剜一剜地疼。
“沏壺茶,多放點茶葉。”姜暖對著又在院子裡來回來去走個不停的楊玉環說道。
“是。”楊玉環就怕閒著,現在聽說有了事做,她轉身就去了廚房燒水。
姜暖靠在雨簷下的柱子上閉著眼曬太陽。
現在只能等著劫匪的訊息了。別的一點辦法沒有。
青山問過她,要不要到衙門裡去告狀。
姜暖覺得即便是告了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