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多久?”
“要看容兄方才和他對戰時,耗費他多少內力,給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了。”
“我也沒做什麼。”飛羽從容地道,“只不過他上次被削斷了兩根手指,我就總衝那兩根手指的傷口招呼,想把針尖戳進去,整得他一直很緊張。”
眾人:……您的缺德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愉悅地說出來嗎?
鐵慈眼看眾人默默地又離飛羽遠了點,急忙打圓場道:“那我估計三個時辰應該夠了。就地休息吧,不要走遠。”
容溥點頭認可,眾人並無異議。雖然不知道鐵慈打算做什麼,但沒來由的就對她很有信心。
落雪後的沙漠夜晚很冷,無處可呆。飛羽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塊狐狸皮,要給鐵慈墊著。
鐵慈接過狐狸皮,給了容溥。
飛羽眉毛一挑,鐵慈已經撫著他的手背道:“愛妃,你要想明白,容先生要因為幫我病倒,我家很可能就要把我嫁給他賠罪了。”
“陛下。”飛羽道,“你擁有絕色如我,如何能屈就區區小白花。”
“所以你必得體諒我啊。”
飛羽哈哈一笑,一捏她鼻頭,道:“說得你好像皇太女似的。”
鐵慈默了默,抬眼笑道:“可不就是嘛。”
我可告訴你了。
她盯著飛羽。
飛羽卻根本沒聽,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左右看看她的鼻子,捂住了她鼻尖,道:“看你鼻尖冰涼,還以為要流清鼻涕了,卻不想沒有。”
“沒有鼻涕你還若有憾焉,你這什麼惡趣味。”
“因為那樣我就可以捏住你的鼻子,你就會張開嘴,然後我就可以……”
鐵慈抓下手帕,想要塞住他那張騷浪的嘴。
飛羽哈哈笑著逃開,道:“我去燒個火堆。”
鐵慈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嘆口氣。
人啊,就是你越說真話,他越不信。
上位者多疑,這一招對他們尤其管用。
她默默告誡自己以後不要犯同樣的病,便開始調息打坐。
三個時辰後,她和眾人默默起身,裹著狐狸皮的容溥抬起眼,眼神清凌凌的。
他道:“小心。”
鐵慈一笑。
容溥又笑道:“很暖和,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鐵慈默了默,只得道:“那便好。”
她大步走開,楊一休對戚元思擠眉弄眼,道:“你發現沒有,太女對容監院態度越來越柔和了呢。”
戚元思冷冷地道:“那又怎樣?”
“說不定……”
“說不定一個大男人嘴這麼碎,很適合喂蠍子。”戚元思冷漠高傲地走開。
楊一休:……你們這些栽倒在太女褲腳下的男人啊!
……
夜色中,平靜的沙漠似乎慢慢有了變化。
那些流暢起伏的線條,乍看毫無動靜,但看久了,卻似乎能看見線條在緩緩起伏改變。
像沙漠忽然有了呼吸,在夜深人靜時,忍受著疼痛,輕輕吸氣。
但那種變化因為範圍太大太廣,依舊很難被人察覺。
大武小武站在沙坡上,大武道:“我能感覺到這裡一整片地面都在……蠕動。”
小武道:“我嗅見了血氣和腥氣,就在不遠的地方。”
飛羽扛著一個大袋子,袋子沉沉的,那是一大袋冰錐,方才那三個時辰裡,他收集了冰雪,以內力凍出了這些冰錐。
冰錐細細長長,針一般閃著微光。
飛羽小扇子一揮,袋子飛起,裂開,冰錐閃閃瀉落。
鐵慈和他同時出掌。
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