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一動,她道:“你就這麼不願和我再一次並肩作戰,驅逐敵虜嗎?”
“……”
長久的沉默後,蕭雪崖無聲吸了口氣,問:“陛下這模樣,怎麼出去?怎麼瞞得過容院長?”
鐵慈聽他口氣鬆動,神色微霽,“朕自有辦法。”
……
片刻之後,蕭雪崖從屋子裡出來,和站在對面的容溥對了個眼。
容溥似乎什麼意思都沒有地笑了笑,道:“都督準備好了嗎?”
蕭雪崖看著他,他其實一直都不喜歡容溥,但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喜歡。直到此刻他看見容溥的笑容,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那種瞭然,寬容,像個大度的正房。
問題是,不都是妾身未明麼?
蕭大帥渾然未覺自己這一瞬間的思路已經滑向了危險的角度,他冷冷看了容溥一眼,道:“陛下似乎有些不舒坦,讓你去。”
容溥一聽,果然斂了笑容,快步進屋。
蕭雪崖凝神聽著,果然又是咚一聲悶響。
這讓他想到了先前自己的那一聲咚,眼底神情頓時有些複雜。
他計程車兵已經準備完畢,在院子外騎馬列隊等候。
蕭雪崖轉身,進了屋子,過了片刻,他扶出一個披風從頭裹到腳的人,對自己的屬下和容溥的屬下道:“院長怕我路途不熟,說要親自帶路。”
他向來自己軍中說一不二,容溥也是,而蕭雪崖聲名遠播,容溥的手下也不敢質疑他,因此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麼。
蕭雪崖將“容溥”親自扶上自己的馬,道:“院長羸弱,我親自照顧他。”
看見“容溥”披風繫帶有些鬆散,他伸手繫緊。
正打著呵欠準備回屋的萍蹤遠遠看見這一幕,停了腳步,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怪異。
片刻她搖搖頭,心想蕭雪崖看著一本正經,原來是個斷袖啊。
她對此也毫無興趣,打著呵欠進屋,黑暗中屏風後的人靜靜睡著。
萍蹤很高興今晚可以躺下來睡覺,舒舒服服在屏風外頭的軟榻上一躺,眨眼就睡著了。
外頭,蕭雪崖一馬當先,向山外奔去,容溥手下用特製的車子拖著那輛備用的摩托車,跟在後面。
他們往西南方向而行,那裡是追兵集結之地,在他們身後東南方向,有一座矮山,山勢平緩,整個山頭像是被削了一般平坦,中間微微有點下陷,一條意外寬敞平坦的路自山外逶迤而來,可以直達山頂。
如果再仔細看,還能看出那山底下,有很多黑衣人在進進出出。
夜間風大,吹開披風兜帽,露出鐵慈的臉。
她有點坐不穩,因為傷病已經開始發作。
蕭雪崖看著她搖晃的背影,沉默著伸出手,越過她的肩頭,將她攬在自己懷中。
風太大,兜帽戴不住,鐵慈的發飄飛在蕭雪崖的臉上。
似綢緞似軟雲,拂過的不是面,是心尖。
前方一道雪亮的光忽然射過來,已經進入對方的掃射區域了。
而頭頂上也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大團黑雲,仔細看是無人機群。
蕭雪崖舉起手,示意身後跟隨的人暫且停步。
身後衝鋒的騎士愕然停下——按原計劃,他們該直接衝進對方佇列,怎麼囂張怎麼來的。
蕭雪崖叫停隨從軍士的同時,從懷中取出準備好的一塊白布,迎風一抖,呼啦展開。
頭頂上無人機群隨著這一騎的移動而移動,頓時將他的動作和白布上的字跡傳送給了所有人。
白布之上,寫著:“大乾投降,勿傷我皇!”
……
大乾學院的院長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