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老大還沒發言,不敢多管閒事;而岑峻飛則是因為,他在思索……到底該怎樣開口才不會傷人,又可以問出實情?
就在大家沉默不語之際,大廚突然奔了出來,他掩面痛哭,渾身氣得發抖,“你、你們……太過分了!”
邊說,他邊以佔著眼淚鼻涕的大手,一把撈起桌上的醋溜黃魚咬下一大口,嗚咽的強吞著,“嗚嗚……有那麼難吃嗎?你們為何都不動筷子……”
民雄趕緊站起身,“老劉,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來,我們私下談……”
看著民雄將情緒失控的大廚帶離現場,再看著小隻不停的打呵欠,岑峻飛儘量以平穩的語氣開口,“呃——我看你們也不是很想吃,小隻,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小隻很訝異岑峻飛今天竟然這般善體人意,當下二話不說的往房間走去,但他沒忘撂下一句警告,
“別趁我不在時欺負笨媽。”
唉,他哪會……
不!該說自從下午見識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後,他哪敢欺負他們啊!他們不要欺負他就好。
“我也要去休息。”荷娃看岑峻飛很好講話,趕緊舉手發言。
岑峻飛想了一會兒,便體貼的起身扶著荷娃往房間走去,“你很累嗎?”
荷娃點點頭,完全沒有防備。
“怎麼會?你們去爬山嗎?”他不著痕跡的問,邊將她帶進臥房。
“不是,”荷娃沒心機的說:“我們去抓魚。”
“是嗎?你們都抓了什麼魚?”
笑嘻嘻的往大床上一坐,“什麼都有,我們抓很多。”
“都抓來給大廚做菜嗎?真是辛苦你們了。”他悄悄坐在她身邊,一手環上她纖細的肩頭。
“沒——”她痴痴的笑說:“都被我們吃光光了。”
“你們好厲害,居然會生火。”
“哪是!我們直接吃……”
荷娃突然消音,小嘴張得老大,一副說出天大秘密的模樣,緊接著,兩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住嘴。
岑峻飛則是將她整個人扳過來,讓她跟他面對面。
在靜默瞪視三秒後,荷娃心虛的垂下眼,不敢與他對視。可岑峻飛絕不會讓她逃避。
想當年,她一對他做完壞事就落跑,而看她現在的模樣,八成又想借機逃之夭夭了。
“生吃嗎?!”他問出心底的疑惑。
完了、死了、穿幫了!這是荷娃心底的想法。
她低垂的雙眼不停的往上偷瞄,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看他是否是氣得七竅生煙,還是勉強接受?
但慘了,她看不見——因為額頭上的劉海剛好遮住。
她假裝無意的抬手,順勢撥了下濃密的劉海,乘機偷瞄他的臉——
嗯~~果然是一片鐵青!
這下,她更不敢隨便多話,畢竟要她解釋……很難耶!
岑峻飛起先真的很生氣,但看她露出一副仿如受驚小白兔的模樣,莫名的,心底瞬間升起一股想保護她不受傷害的奇怪感受。
他甚至不那麼想知道她的底細、她從哪來、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就在他面前,而他有能力保護她。
他不喜歡她像現下這樣的驚慌失措,他想……看到她如下午在河邊時那副無憂無慮樣。
所以,他輕輕替她撥開額前的發,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與他平視,可她又將視線移開。他再溫柔的將她輕擁入懷,摸摸她的頭,輕嘆了口氣,“算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就算河邊那一幕令他很震撼,但說實話,她與小隻那暢快歡笑的模樣更讓他百般回味,也因此,他不想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