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的感覺——如果自己還在這裡,那麼這女孩一定能夠走過來,把苦無送入自己的咽喉。
雲忍退縮了。
他掙扎著使用還能略微動彈的手肘和腳跟,向後挪動著遠離少女所在的方向。
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較量,然而場景卻安靜的不可思議。
只有樹枝燒成的炭偶爾發出噼啪的安靜聲響和一點聽起來相當溫柔的絲綢摩挲的聲音。
她一邊朝顯得有些倉皇的敵人走過去,一邊在心中默默唸著。
所謂器量,就是自身的容量。
一個容器有著固定的體積,正如一個人有著自己的極限。
人類永遠無法超越組成自身的那些界限,一個虛幻的、不存在的容器才只有容積沒有體積,所以無所不能的,只有'神'。
一個已經存在了的人,永遠無法打碎侷限自身的外殼,因為束縛一個人的,恰恰是他自己——就像一個容器,永遠裝不下它自己一樣,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比自己更強?
名為清溪的少女,在這一刻,就清晰地觸控到了自己的'界限'。
很難敘述這種感覺,然而當你真的觸到了它,那麼你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會告訴你——就是它。
那麼薄,那麼脆弱,彷彿再稍微用力一戳,這個外殼就會碎裂掉。
然而她只是默默地手持苦無移動著,任由'殼'上的裂紋越來越多。
她追上了在地上拖出了一條淺淺溝壑的敵人,撲倒,舉手釘穿了他的咽喉。
想吐。
腸子被痛苦和血肉填滿,給人一種腹脹的錯覺。
清溪不得不仰起臉,才使自己感覺好受了一點。
啊啊。
一股疲憊感讓她闔上雙眼,果然,就像是吉鵲老師所說的那樣,這種戰鬥方式,實在是太亂來了。
時間已經接近黃昏,太陽灑下橘紅色的光,身上插著冰冷銳器的少女,跪坐在地,仰臉任由一頭黑髮垂下。
她身邊是一具她親手殺死的熊般健壯的屍體,她原本雪白的外罩風衣上,被利刃穿透的地方,血跡嫣紅,如同櫻花。
良久,略微恢復過來的禮立刻手腳並用的爬過來,還邊喊著:“清溪,清溪,你沒事吧?”
臉色透明如紙,禮原本以為已經昏厥過去的清溪緩緩張開眼睛,瞟了他一眼,沒力氣說話。
“太好了。”禮鬆了一口氣,他手忙腳亂的想要治療清溪腹部的傷口,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痛。”被隊友不慎觸動了幾乎損壞的右臂,清溪不滿地輕聲道。
“啊,對不起。”不擅長醫療忍術的禮束手無策。
“丸子。”
“對……兵糧丸,止血的……止痛的……”
給清溪喂下幾顆兵糧丸,即使再沒有醫療常識,禮也知道現在拔出武士刀,必然會造成清溪再一次的大量失血。
他所能做的,只能是不斷說話以維持少女的清醒狀態,避免她就此一睡不起。
姐姐上次來信說,似乎上個月的那個沒來呢……
那麼豈不是說,自己即將要當小姨了?
……自己要在姐姐之前,給這個小寶寶想出名字才行。
在禮毫無意義的喋喋不休中,清溪閉上雙眼,在一片眩暈中懶懶地想著。
第9章 森林與鷹(二)
宇智波一族凡是能活到20歲的開眼者,無論天賦如何,憑藉寫輪眼的力量,幾乎全部都能夠成為上忍,而那些三勾玉的出眾者,則更是無一例外的能達到精英上忍的層次。
這就是為何宇智波的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卻敢自稱為忍界最強一族的原因。
這種天賦和血統當然會遭到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