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染染一徑是崇拜的,有了什麼事,也喜歡和他講出來,只是大多的時候,找不到他的人,而她也不願意打擾他工作,畢竟身為慕氏財團的當家人,他平日都忙得很。
溫度適宜的粥,香甜可口,很能勾起食慾來,很快,碗裡見底,慕炎熙起身又盛了一碗端出來給他,臉上一徑帶著笑意。
“謝謝爸爸。”
“和我用得著這麼客氣麼?”
染染便笑笑,卻也不說什麼,只是悶頭吃粥,憑直覺,她知道爸爸是想要和自己說點什麼事,自己應該知道卻一直問不出口或者沒勇氣面對的事。
“我叫人去那邊查了一下。”端起一杯茶,慕炎熙卻沒有往口裡送,話只說了一半,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刺激到自己女兒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神經。
染染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抬頭:“是麼。”
不是詢問,只像是客套的應答。
慕炎熙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在靜寂的客廳裡依舊聽得清晰,染染忽而覺得有些心酸,自己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眼裡長不大的孩子,二十七歲的年紀,還是讓他們擔心。
“傾璃那裡,像是出了什麼事,可是又一直瞞著外界。”
“哦。”
瞞住外界,連同慕家都可以瞞得住,那就證明他是有多麼嚴謹的佈局,可是是什麼事呢,又為什麼要瞞人呢。
她一定要去見他,見他一面就好,把一切問個清楚明白。
“不過,最近有人看見他回了傾家。”
最重要的一條訊息,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回了傾家,說出來不過是幾個字而已,可是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卻不好參的透。
總之,不是什麼好訊息。
他回去,不管是因為何種原因選擇回去,就證明了他要重新融入那個家,而那個家裡,絕對沒有她慕染染的容身之地,絕對沒有。
難道是因為傾瀾身體再度惡化,他不忍心父母傷心所以才如此麼?
那麼他們之間的那些承諾又算什麼,他回去,卻沒有知會她一聲,又說明了什麼,他已經妥協了那個家和她斷絕關係,還是他根本就因為厭倦不打算和她有將來了?
低著頭,只是專心喝粥,直到把又一碗粥喝乾淨,盤子裡的火腿也吃乾淨,染染才終於抬頭:“我懂你的意思了爸爸,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去見他。”
她的神色看上去平靜,平靜的像是他其實一早就知道這些一樣。
“一定要去麼?”並不意外她的話,慕炎熙道。
“一定要去。”染染的語氣堅決,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不後悔麼,一定要去?就沒想過看到你不想看到的東西你會承受不住,肚子裡的孩子會吃不消麼—我其實還得到另一個訊息,他和凌天財團老總的掌上明珠經常出雙入對,一起上媒體秀恩愛,小道訊息說已經在著手準備訂婚儀式。”慕炎熙終於是狠下心把一切和盤托出了,本來,他還張不開這個口,可是染染的執拗讓他不得不開這個口了。
很多的真相,都是殘忍到讓人不敢面對的,可是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的。
………
方回母女過來時,染染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又回了樓上。
心理準備的再怎麼充分,對著這樣血淋淋的事實也難以招架。
染染怎麼也沒想到,傾璃的背叛竟然如此徹底,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不給她留。
一個人對著空落落的屋子,心痛欲裂,肚子裡的孩子安安靜靜的讓她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輕輕地撫摸過去,喃喃:“如果你生下來就沒有了爸爸,你會不會怪媽媽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她本來不願意用孩子作為籌碼試圖挽回逝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