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訊息,總能使人膽顫到心驚肉跳。
如果此事果真為真,那東北邊疆還真就危矣。
屋內眾人的眼神,猶如一支支正在鄰家阿婆手中穿梭的麻線,瞬間便糾纏在了一起。
只不過,大家相互交織出來的不是平滑的布面,而是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每一個人的眉毛都緊鎖如扣,就像那沸水中翻滾的亂麻一般,荒若秋草。
奚人本身就有十數萬人馬,如果真被契丹人打敗,再被契丹人裹挾住一同南下侵略大唐,那可就不止二十萬大軍了。
狼煙滾滾,相比起突厥人也差不了多少的東北聯軍,單單只是想上一想,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你家王爺現在何處?他是否已經著手應對此事?趕緊如實說來!”
李璦此時,已經無法保持住最初的穩重,剛坐下來的屁股,‘騰’的一下,便又再一次懸浮在了空中。
李璦一連串的問題,鑽入到段師子的耳中,他略顯慌張的表情,也被段師子收在眼裡,令段師子不覺間,對李璦此人輕視了許多。
段師子心中腹誹道:
‘眼前這位王爺的年紀,倒是比福王殿下大上不老少,可是若論起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的心境,卻是有著雲泥之別,差得太多。
想當初自己在向福王稟報此事之時,福王也只不過是眼睛瞪大了一些,然後又變圓了一些,也只不過是一些而已,之後便給自己安排了新的任務,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哪像……
等等,我怎會如此想?那個混蛋王爺差點沒把老子累死,我為何還要說他的好……’
“你說話呀?還傻愣在那裡作甚?”
李璦的聲音,打斷了段師子正在飄飛的思緒,讓他知道,眼前這位也是一位大唐王爺,而且還是一位比福王李代要有譜的多的王爺。
當即不敢怠慢,連聲說道:
“回稟大都督,我家王爺說,‘他要親自去奚族督戰,哪怕以身殉國,也絕不讓契丹人南下一步’。時下想來,應該已經身處於戰場之上了吧。”
“什麼?”
這位福王爺(這小傢伙)又上戰場了?
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鼠非要騎大貓,好大的膽子。
其實在段師子告別李代的時候,李代還不曾前往奚族。
段師子會有如此說法,也只不過是他私心作怪,他也不想我大唐百姓無辜遭難,之所以要這樣說,也只是本能的希望李璦能夠正視此事罷了。
至於李璦會不會出兵幫助李代,同時會不會幫助奚族人趕跑契丹人,那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事實也果然不出他所料。
聽他這麼一說,屋內之人還真就再度大驚失色,先前還在穩穩當當坐著的人,此刻也全都站了起來。
貴人惜命,更何況是一位皇族王爺,哪有不要命的一個勁兒的往戰場裡面鑽的道理,除非他是個白痴。
可是李代,自打他一年多前離開京都長安之後,不是在戰場上戰鬥,就是在趕往戰場的路上,如此作為,豈不就是顯得有些傻嗎?
如此傻的王爺,又怎不叫人覺得他另類?
“你家王爺身邊有多少人馬?”
“尚不足百人。”
“什麼?”,“什麼?”,“不足百人?”
接連兩聲驚呼疑問,分別從李璦和劉靜兩個人的嘴裡,不分先後發了出來。
在李璦看來,若是手底下有個萬八千的人馬,若是要他去那邊改變戰局,他也一定能夠做到。
只是未曾想到,那福王李代居然只有區區百人,便想要逆天行事,怎不叫他吃驚。
說他李代是蚍蜉撼樹好呢,還是說他喜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