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姜錦心低首看了看面前的棋局,是死局,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死局。
“姜二姑娘,何不試試?”福貴笑眯眯的道。
姜錦心長睫撲閃了兩下,緩緩地坐了下來,托腮沉思。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許久沒有聲音。
福貴也沒有催,依舊笑眯眯,態度極好地等著。
姜錦心執起棋子,試了試一處,而後又拈起,放在另一處…
看著處處都有路,但看著又處處都是死局。
這就是一著死局,她破不了!
“殿下還說了什麼?”索性放下棋子,抬起眼眸,姜錦心問道。
“殿下問,匕首好用嗎?”福貴笑著應聲。
姜錦心頓了頓,而後笑了,回頭向青禾點了點頭,青禾進去取了一個錦盒出來,開啟錦盒,裡面放著一把匕首。
姜錦心取過,在手中把玩了兩下,忽然笑了:“匕首很好用。”
手抬起,匕首直接紮在棋盤上,原本擺放整齊的棋局立時亂了,有幾枚棋子落在地上,蹦跳了兩下。
木質的棋盤上顫微微地扎著一把匕首,仔細看去,有些卷口,並不是特別好的匕首。
“可惜,就是壞了。”姜錦心感嘆。
“既然壞了,就換一把,殿下讓奴才給姜二姑娘送了一把新的過來。”福貴笑得見牙不見眼,回身重新取了放棋子的禮盒,從裡面按出一個暗格,暗格裡一把不大的匕首,乍一看看過去,竟和姜錦心手持的一把有些像。
福貴呈上。
姜錦心接過,拔下匕首看了看,鋒利的刃口,一看就和她自己那把不同,精鋼所制。
“多謝殿下。”姜錦心微笑,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盤,“公公……這需要帶回去嗎?”
“不需要了,這棋盤也是我們殿下喜歡的,一併送給姜二姑娘。”福貴道。
“多謝殿下。”姜錦心側身一禮,謝過。
福貴笑眯眯地帶著人離開。
“姑娘,這……怎麼辦?”青禾看了看插著匕首的棋盤,要過來收拾,“奴婢現在就把這收起來。”
“不必,就放置在這裡。”姜錦心搖搖手。
“姑娘……”
“放置在這裡。”姜錦心看了看周圍,最後指了指書案前的一處道,“放筆墨邊上,正合適。”
那邊有一塊空的地方,在幾本書和墨硯中間。
青禾應命過去收拾,對於匕首她並不在意。
“姑娘,會不會顯得太兇了?”楊柳不安地跟過去道。這裡可是姑娘的閨房,這麼一把匕首插在棋盤上,莫名地讓人心頭髮憷。
姜錦心坐了下來,神色淡然的道:“這宅子裡,若是不顯得兇一些,恐怕連命都活不下來。”
“姑娘……”楊柳越發不安,抬眼看向姜錦心,欲言又止。
“楊柳,你害怕嗎?”姜錦心平靜地看著這個忠心的丫環。
楊柳看了看姜錦心,又看向插著匕首的棋盤,青禾正在擺放這個棋局,視窗的陽光照在匕首上,鋒刃處的寒光一閃而逝。
她該感到害怕的。
內院的女子怎麼會不害怕?
可是姑娘呢?
柔弱的姑娘也該害怕的,可就在方才,那把匕首還是姑娘扎進去的,再往前想,姑娘是真正的動過刀子的。
如果不動刀子呢?那一日夫人會出事,再晚一些,夫人就真的要出事了……。
那種時候,為了夫人的安危,姑娘也不得不動手嚇退了擋路的婆子,只因為這個婆子是相爺派來的人。
“姑娘,害怕嗎?”楊柳輕輕地問,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顫抖。
不只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