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在城圍之前,於五日棄新野北逃,孫壯、周普各率騎營出擊,於新野北的溝林追及屠岸所部,於五日從其後殺潰屠岸所部;而在鄧州的叛將高義在劉振率所部切擊之時,也無膽接援屠岸,棄鄧州往西北淅川而逃。
由於從鄧州往西北到淅川,處於伏牛山南麓山區,地形險峻,再往西就是中原九塞之一的武關。而陳芝虎在匯合高義其部之後,在淅川猶有四萬重兵,依武關而守,兵鋒猶然猙獰,林縛令劉振之收復鄧州之後,兵鋒不再往西北展開,而全力追殲鄧州東北方向的新野、南陽的潰敵。
十一月六日,楊雄率水軍在鍾宜登岸,收復襄陽東南的鐘宜;與此同時,趙虎率部從黃龍灘西進,在水軍的配合下,收復贊陽。
七日,盤踞淯水東岸瓦店寨的兩千餘殘敵見在數萬淮東精銳的合圍之下突圍北逃無望,縛屠岸等叛軍出寨放棄抵抗投降。
在清除丹東東翼外圍殘敵之後,林縛使敖滄海於八日在鄧州聚集劉振之、張季恆、虞文澄、孫壯、周普等部逾七萬步騎,於九日進逼淅川。
陳芝虎於九日棄淅川西逃武關,與葉濟羅榮匯合。
敖滄海使張季恆進守淅川,堵往燕兵西出武關的缺口,使虞文澄率部北進收復南陽、唐河、泌陽、方城等地,敖滄海與孫壯在鄧州居中策應,以守北線——
同時,林縛調劉振之、周普等部從北線撤回樊城,在簡單休整之後,與從隨州西進的唐復觀部,於十五日分別從廟灘嶺及鍾宜渡過漢水,從兩翼往襄陽逼近,對襄陽之敵進行合圍。
於十五日,張苟奉命也率部從荊門北進,收復襄陽西南的南漳城。
進入十一月中旬,燕京連日大雪,燕地千里,皆銀裝素裹。
從午陽門直馳入宮的信騎踏得雪粒四濺,守在宮廷裡的王公大臣都翹首相望,希望這回從西南傳來的訊息能叫人將心頭的巨石揭去。
西線兵馬在荊襄接連敗北的訊息也在後宮傳來,聽著信騎直馳入宮,後宮妃嬪以及宮女、內shì,也都伸長脖子,希望能有好訊息從南邊傳回來。
二十萬精銳,加上投附的奢、羅兩家,足足四十萬兵馬,誰都以為天下盡握北燕之手,哪裡想到短短十數日間,竟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永寧宮乃玉妃寢殿,殿下有地爐,入冬後就曉起地火,人在宮室裡不會覺得有刺骨的冰寒,但這十數日來,燕京城裡籠罩著一股奇寒刺骨的氣氛,壓抑人喘不過氣來,永寧宮裡又豈能獨善其身?
“你那苦命的弟弟,這些年來為大燕的江山南征北戰,流的汗、流的血,不比誰少,但就這樣在樊城生死不明,穆親王也不說派兵去救……”葉赫氏大fù、玉妃及阿濟格之母葉赫氏此時在永寧宮裡坐在軟榻前跟女兒玉妃訴苦。
玉妃也心痛弟弟生死不明,但眼下已遠遠不是個人安危之事,她怎能為sī事去煩擾汗王?
此外,荊襄勢態發展叫人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感,迅猛有如山洪撲面打來,打得北燕狼狽不堪、丟兵棄甲!
淮東在柴山的伏兵,於二十一日才lù出猙獰面目,而二十一、二十二兩天在鄂東的十數萬兵馬就給淮東軍打得大潰,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到十一月上旬最新的戰報從荊襄傳回,整個漢水東岸的兵馬就已經給淮東軍全滅。
而此時北燕在河中府沒有兵馬可調,在關中沒有兵馬可調;最近在山東雖有十數萬兵馬,但哪怕是淮東出奇兵襲擾壽州、抄董原的老窩時,其在山東南面、在徐泗部署的精銳兵馬都不少於八萬,叫北燕如何在短短一二十天時去應變這麼大的變故?
事關國存族亡,偏偏母親還以為穆親王對葉赫族有隙才坐看弟弟兵陷淮東之手,玉妃心裡焦急、痛苦,卻又不得不耐著xìng子安撫母親,說道:“如今荊襄兵荒馬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