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偃月殿,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勾結外族之人,也在所不惜。
黎葉眼底化出紫光,這是數萬年未曾動用的力量,瞬時身影飄忽,化作一縷煙塵如電掣之勢,從兩人身邊擦過,且將子顏的手腕扼在掌心。他終於探清這副仙身是和形貌,暗暗吃了一驚:“一隻狐狸。狐帝雲玄,與你是何關係!”
掙脫他的束縛並不困難,子顏正欲脫口而出,卻讓沉夜截住。看他搖搖頭,繼而對黎葉道:“雲玄與她是何關係……與你何干?難不成有了關係,你還得將她扣下不成?”
黎葉冷笑著,毫不掩飾:“那是自然。”
他的野心昭然若揭,沉夜聽了也不訝異,反是淡然:“魔君只在意一個雲玄,就不想知道她師承何處?方才她將你輕易掙開,你以為,是巧合?”
黎葉驀然一震,猛然想起二人剛才的對話。如果染有聖君之息的吊墜乃是這狐狸師父所賜,那麼能隨隨便便拿出這種東西的人,定然不是等閒之輩。難道……是那個人?
“上仙蒼玉,便是她的恩師。你該知道蒼玉從不輕易收徒,既然收了她,又豈會讓外人傷她?魔君,你得不到好處。”沉夜多多少少有些威脅的意味,畢竟這個魔君隱藏不少實力。
“果然是他!若是他……”黎葉眼底泛出冷光,“呵呵,不用猜了,原來當年闖入魔界,擄走聖君之人,便是他!”他再度逼近子顏,“說!蒼玉將聖君藏於何處!”
子顏雖是明白沉夜搬出蒼玉是為了壓制,但他此刻為何不否認聖君之事?她正思索著,沉夜已替她答道:“若是她知道,我與她又何必如此被動,又何必為奈耶所制?所有的答案,都必須出了魔界,再去尋蒼玉問上一問。然而,你出不了魔界,而我和她,可以。”
黎葉眉梢覆上悲愴,當年因重罪逐出偃月殿,身上早已烙上永束魔界的咒印:“是,我出不去,那又如何?我對外界並無企圖。”
沉夜唇角含笑:“難道你不想借助聖君之力重回偃月殿?黎葉,你當是清楚,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沒有可能打敗四大魔君的任何一人。只有聖君之力能化解你的咒印,也只有聖君的威望能助你重見天日。”
他說得輕易,卻是字字擲地有聲,黎葉陷入沉思。也許這個外族寂夜使是對的,一個狐族的確抵不上一個貨真價實的聖君……奈何他未及深想,已被沉夜施了昏睡禁制。
利索乾脆的手法,令子顏目瞪口呆。前一刻還在商討大計,這一刻就下黑手把人弄暈?這的確很像沉夜的行事作風,只不過委實不光明正大。
“走!”沉夜突然拉起她,跑出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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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在一面矮牆後停步,靜觀來去巡視的魔兵,一面對子顏解釋:“若不削弱他的戒心,你以為我們能從巷子裡出來?他是上古魔君,就算被抽去大半魔力,能力也在你我之上。”
子顏腦子裡有點亂,有點想不通:“讓我捋一捋。嗯,照你這麼說,你剛才說的一大堆全是廢話?只為了讓他卸去戒心,然後讓你施個昏睡禁制?不對吧,你說得頭頭是道的。”
“一半一半。”沉夜待魔兵繞過街角,方才抽身回來,“我帶你來見他,早就猜到有此風險。他雖是窮途末路,卻絕不會放棄一絲希望。不過,我的目的只是證實你吊墜的事,目的達到,自然要閃人。”
“證實了又如何?”子顏總覺得沉夜所言不像兒戲。
“你必須馬上走。”沉夜面色肅然,握緊她的手,“既然你身上攜有聖君之息,便絕不能夠在魔界多停留半刻。我對黎葉說的那些,有一半便是說給你聽。若你不走,即會像我說的那樣,牽連狐族,甚至是你的師父。”
沒想到沉夜的一時誆騙竟含了這麼多層意思,子顏執著地搖頭:“不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