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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管閒事的傢伙。”
坍塌了半截的廢墟大殿的一側,有著一頭如初雪般雪白髮色的青年斜身靠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內側。
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腳斜斜地撩在另一隻長靴上。
深色的細長眼眸從雪白的髮絲縫隙中透出來,帶著幾分刀削的銳利冷冷地看向踏上殘缺的石階向他走來的人,目光中帶著明顯不爽的氣息。
若是其他人,只怕被他生冷的目光瞥一眼就會自動蜷縮退場。
但是很可惜,男人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壓迫性氣場對於那個手持花束走來的少年從來沒有任何用處。
有著一頭清爽的淺黑色短髮的少年笑嘻嘻地向上面走來,不同於身著筆挺軍隊制服的青年,少年只是穿著寬鬆的短裝,腳下也是一雙鬆軟的布鞋。所以他走路的聲音很小,不會像青年漆黑的長靴一樣發出有力的腳步聲。
肩上鬆垮垮的,將大半個肩膀都暴露在陽光之下。沐浴在陽光之下的肌膚並不白皙,是經過長期陽光照射的小麥色,泛著肌膚特有的光澤。
他踏上最後一個階梯,卻是轉身直接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一個側身,他直接伸手將左手上一直拿著的花束遞給倚在旁邊巨大石柱的男子。
“喏,給你的。”
斜著身體倚在石柱上的男子微微眯起眼,眼越發顯得細長和銳利。
他不悅地眯著眼,俯視著那個坐在他腳下的臺階上的少年。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見少年寬鬆的衣服裡面,那隱藏在衣服下面雪白色的繃帶。
淡色的眉微微一皺,他放下抱在胸口的雙臂,直起身來。
“身為傷員就不要到處亂跑。”
他不耐煩地抱怨著,看也不看那束向他遞來的花束,徑自抬起手來。細長的手指在頸間一勾,深褐色的披風在空中一抖,然後柔軟地披落在坐在石階上的少年的身上。
嘖,明明前幾天還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一副隨時會斷氣的模樣,今天穿這麼少就出來亂晃,也不怕感冒。
“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聽得到還說那些話。”
“哈哈哈!”
“你覺得傻笑就能唬弄過去嗎。”
“你還真是斤斤計較唉。”
舉著那束花半天,見對方沒有接住的意思,少年只好收了回來,自己抱在胸前。
深褐色的披風帶著淺淺的體溫攏在他的身上,讓他被風吹得微微發涼的身體暖和了許多。
“……看來你是想讓傷勢更重一點。”
“不,我錯了,這樣我會很困擾的,所以這次就請饒了我吧,【戰神】閣下。”
抱著花束的少年果斷選擇了認輸,聳了聳肩。
“…………”
“怎麼?”
“……噁心死了。”
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的青年用殺人的目光盯著少年露出一副‘還能再蠢一點嗎’的露骨的嫌惡表情。
“有什麼不好?這麼威風的稱號,我可是很羨慕啊。”
“你喜歡就拿去。”
“那可不行,因為大家都認為你最適合,才這樣稱呼你的。你也別擺出這種表情啊,你看——”
撥動了一下手中花束中一朵小小的白花,少年笑著說出了一個不在此地的人的名字,“她不是也被稱為【女武神】,她可是一點都不排斥啊。”
“……”
還不是蠢斃了。
那個對你惟命是從的傢伙之所以不排斥,根本是因為你對那傢伙說你很喜歡這個稱號的緣故吧。
再一次雙臂交叉在胸前,白髮的青年面無表情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