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渝只覺得氣都喘不過來了。
參加高考,參加高考,他們以為高考是那麼容易考的嗎?
而且還是青大!
那些人不過就是說著假撇清的話罷了!
可這回不管她在家裡怎麼哭鬧甚至絕食,就是她媽喉嚨都哭啞了求她舅舅,可她舅舅卻就是不肯去學校找人幫忙了,還說什麼讓她消停些,要不好好讀書,要不就去找個工作甚至還給她聯絡了一個農場,說讓她下鄉去再改造!
李渝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且說回何宗熙和果果那裡。
朱常朱副廠長踩著二八腳踏車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青城機械廠。
他看到機械廠廠長廖進竟然親自招待何宗熙,眼睛都紅了。
不過面兒上卻是笑著走上了前去,殷勤地對廖廠長道:「哎呀,廖廠長打擾了,今天過來找你說一些事,沒想到你這裡竟然有客人」
說著就看向何宗熙,又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道:「咦,何大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昨天去我們紡紗廠想弄紡紗機,被我們廠長以搞資產階級復闢給拒絕了,怎麼又來了機械廠?難不成是瞞了你的成分,還想矇騙廖廠長不成?」
他的話說的很直接。
並沒有絲毫的委婉或者顧忌表面上的那一層面子。
因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隔著何老爺的死和何太太的一雙腿,兩人之間的關係哪裡還有什麼迴轉的餘地?
更何況何宗熙從小就是個刁鑽狠辣的。
朱常知道,等何宗熙爬起來,肯定會用盡手段報復自己的。
第97章
何宗熙沒什麼表情。
他的確十分厭惡這個朱常。
如果當年是任何另外一個人, 任何另外一個真的曾受過他們何家欺壓或者迫害的人,衝進了何家, 因著對資本家的痛恨, 因著對何家的痛恨而抄了何家, 打傷了他爸的話, 他或許不會這麼厭惡和痛恨。
但這個朱常,靠著何家, 扯著何家的皮,過著富貴的生活, 豐盈著自己的口袋, 作威作福。
看形勢不對,就把身上的綢衫一脫十年, 最後踩著何家的骨血洗乾淨自己上位,順便還擄了何家不少的珍藏再用這些東西堵了不少人的嘴。
這樣的一個無恥小人,本來都是他不屑去多看一眼的。
但卻害死了他爸,讓他媽餘身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讓他只能厭惡和痛恨著。
每看到她媽在輪椅上多一日, 這痛恨便埋得更深一層。
但十年了。
這厭惡和痛恨也早化成了他握在手中的一把匕首。
練得純熟自如,偶爾還能把玩一下。
他並不急著報仇。
正如他媽所說,沒有朱常, 也會有王常, 李常, 讓他先有保全自己之力,掌控生活之能,再論其他。
何家上百年, 浮浮沉沉,有什麼沒經歷過呢?
小人更是遇到過無數。
可經年之後,他們家譜中會記錄下每一代的何家人,記錄他們的生活經歷和成就,但誰會去記那些小人?
所以他自己遠比某一個小人重要。
不過他沒急著報仇,卻也沒打算避。
現在這種狀況自然也都在預料之中。
他看著朱常,語氣平淡略帶了些嘲諷道:「朱管事,怎麼?這麼不放心,特地一大早追到機械廠來,就是為了跟廖廠長說這個嗎?」
朱常一聽他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口吻叫自己「朱管事」,臉上的血管就要爆。
無他,因為這是他極力想要掩蓋的一段歷史。
何宗熙的父親被打死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