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聲音,接著便是一男子驚聲高呼,“鬧鬼了!鬧鬼了!”,然後就是“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撞開了。
只見二樓扶手處出現一個約五十歲左右,儒士打扮的男子,滿臉的驚恐。他似乎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竟嚇得他要從二樓縱躍而下。幸好旁邊二樓走廊尚有幾個似乎是認識他的客人,連忙上前拉住這位儒生,“範兄勿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如此驚慌?我等讀書人浩然正氣在身,豈懼鬼哉?”
客棧掌櫃早就被這聲驚呼引了過來,目睹了全過程,心想若是今天這事傳出去,他這客棧以後哪還會有生意?趕忙委屈地道“對啊,客人,小店雖然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但十幾年來卻是從未沾染過什麼穢物。況且我等數十男子在此壯威,便有鬼魎,受驚嚇的該是那鬼啊。”說著抬手指了指周圍孫旭諸人。
誰知那範生聽了此言,臉上立馬滿是惱怒之色,絲毫不顧斯文地直衝過來揪住那掌櫃的衣領,吼道,“人言無商不奸,果然如此!你這賊賈!店內有鬼怪也敢在此欺人錢財?”
旁邊眾人見狀連忙過來拉開二人。有人開始勸解,“範兄,這家客棧我也曾住過幾次,不曾見過鬼怪啊。不知範兄到底遇到了什麼,如此驚慌?”
範生抬頭看向周圍,發現周圍幾人均是探尋的目光,似乎以為自己在說謊,便高聲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那女鬼尚且在我房中吊著呢,大夥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帶著眾人一道,往二樓丙字號房而去。
孫旭觀察的細緻,發現那掌櫃在聽到這話時,臉上分明有些不自然。
剛進房門,範生頭也不抬的直指房梁,“那吊著的不是女鬼是什麼!我剛剛醒來的時候,看到那女鬼的舌頭伸出嘴外面兩寸多長!換做是誰也要被嚇得如我方才那樣了!”
眾人抬頭看去後一臉茫然,片刻後,範生覺得不對勁才扭頭看去。只見那房梁處空無一物,哪有什麼女鬼?
此時,掌櫃站出來圓場道,“客人是今年來參加鄉試的吧,許是客人憂思成夢,夢中見鬼,看花了眼吧。不過,事關小店聲譽,希望客人可不要再說什麼鬼怪之事了。”說完,也不管那滿面羞臊的範生,徑直就下樓去了。
眾人見此,也掃興的各自離去。
剛才站在門邊一人邊走邊嘟囔著,“這範生是失心瘋了吧,青天白日的,真是活見鬼了!”另一人道,“哼,據我所知他已經連考五次了。今年已年過半百,必定是沒啥把握,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幾人漸漸走遠,聲音全無。
範生自聽到那掌櫃的話後,便獨自失魂落魄起來。待回過神來時,也沒發現屋內還有旁人,便起身去關房門。走了一半驚覺不對,這才發現房間中央還坐著兩個人。
這二人一人溫潤如玉,一人清冷如蓮,單從相貌上看,稱得上貌若潘安;而二人坐在那裡,儼然如同天潢貴胄,彷彿高不可攀。範生只當二人還在此看他笑話,冷聲道,“二位為何還不回自己房間。”
孫旭在剛進了客棧之時,便覺有一絲涼意入體。待後來範生大鬧,便知這客棧有蹊蹺。進了這屋子後,更加確定範生所言不假。現在,見範生眉目間已有一絲黑氣。經過幾次較量,孫旭已經有了經驗,知道這是晦氣入體的徵兆,如果不管不顧,輕則致人精神恍惚,重則疾病纏身。
聽聞範生問話,孫旭也不打算跟他多解釋,扯了個謊道:“我兄弟二人自幼便有高人斷字,說我二人日後是‘逢丙而入’。這次鄉試我二人從鄉間趕來,已經提前幾日了,不想這貢院附近的客棧只有這鴻運還有空房,哪能挑剔。方才見兄臺突逢大變,不管是否是真,若在此間久留,想必兄臺必然不肯。不如這樣,我兄弟二人的甲字號房與兄臺互換如何?”
範生聞言,喜不自勝。他家本不富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