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抽泣不能言。當然,她不單是想念江梅,也因與江府的輕鬆愜意相比,侯府實在是太多勾心鬥角了,她覺得好累,真的好累。
沐簫和聞言,嘆了一口氣,心裡也跟著傷感起來,他遂將印心擁入懷中,溫柔地安慰道:“我知道,她也知道,她府上的容與,平陽醫館、曉月樓的人都沒走呢!”
印心立即從他懷裡掙出來,高興道:“真的嗎?”
“傻丫頭,我騙過你嗎?再說了,你不是還有我嗎?”他微微地靠近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寵溺地看著她。沐簫和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更喜歡待在印心這裡,除了印心會照顧人之外,還因在這裡輕鬆愜意,印心總能讓他什麼不都不想,只是安心的休憩。再者,他總會在這裡想起江梅,想起她們主僕倆,他會驀然覺得舒心閒適。
印心遂痴痴地望著他,眼中滿是濃濃的愛戀,是的,只要在他身邊,府內什麼委屈都可以承受,只要他待她如初。就如自己答應小姐那般,照顧他一輩子。
沐簫和有絲沙啞道:“好了,過些日子,讓你江府的丫頭來陪你住一陣子,今日,先陪我休息一會好嗎?”聲音低沉而有帶著磁性。
印心臉上紅雲片片,遂服侍他上床榻歇息。
江梅出沐府後,直接坐著馬車前往宣陵寺,她明上提著個藥箱去給她探病。江梅在九竹的攜帶下,很快便到了裴風晚的院子前。江梅照舊讓九竹守著,自己則輕步進屋。
“玥兒…。”裴風晚聽見聲響,趕忙出裡屋來看,見是江梅則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顫顫道:“是他…。真的是他,一定是他,我的孩子,我和徑舟的孩子…。”裴風晚一把抱住江梅,大聲地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哭得江梅滿目悽然。
江梅慢慢將她扶至裡屋的榻上,勸道:“嫂子,你放心,總有一日我會讓他親口叫你一聲娘,你信我…”江梅目光熾烈地看著她,幫她拂去額尖的亂絲。
裴風晚點點頭,“嗯,我知道,我只要他好好地,我就放心!”
江梅隨即神色黯然道:“嫂子,我要走了,要離開一陣子!”
裴風晚募得收住眼淚,急忙問道:“去哪?去多久?遠嗎?安全嗎?有人跟你一起嗎?”裴風晚一時心急擔憂不已,一口氣問了五個問題,讓江梅苦笑不已。
“嫂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丫頭,嫂子就別問那麼多了,再者,我怕雲晏在京不安全,所以我會帶他一起走!”江梅微笑道。
裴風晚聞言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真的嗎?沐府的人答應嗎?”
“好啦,好啦。嫂子,你只要記住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其他的都不要問,也不要操心,好嗎?”江梅哪裡有那麼時間去給她解釋那麼多事情,將來有機會再跟她細講吧。
“嗯嗯,我知道了!”裴風晚連連應道,眼前這個丫頭總是什麼事都不讓人操心,一方面開心。另一方面也心疼她。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帶著晏兒平安回來就好!”裴風晚終於破泣為笑。
突然她想起什麼般,急忙從口袋掏出一枚玉佩,鄭重地遞給江梅道:“這是我父親昨日找來給我的玉佩,他說那個孩子身上也有一枚。你先拿著。他日與他相認便可用上!”裴風晚滿是留戀的摸著那玉佩。似乎那是她孩子一般。
“江梅輕輕將玉佩收入囊中,溫溫道:“好,嫂子我不能多留。明日我便要離京,從今往後,還是先前平陽醫館的靈樞來照顧你的身體,嫂子記住,除非他告訴你什麼,其他任何人說的話都不要信,不要聽,明白嗎?”
“恩恩,好的,我只信他!”裴風晚堅定道。
江梅遂沒有多留,說完便走了,而這次,裴風晚走至院子外,一直目送她走過大殿,直到再也不能瞧見她,才回自己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