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的冷氣馬力不夠還是大廳裡的燈光照明度太強,惟宗清晰地看見那亮得反光的前額,
“組長?”惟宗輕喚了一聲。
“啊。”手冢波瀾不驚地應道。
“你想不想吃些點心,我去拿。”惟宗把空的玻璃杯交給了路過的侍者,問道。
“不用。”手冢回答道。
“唔……這裡的點心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比起跡部先生的……”
“比起我的怎麼了?嗯?惟宗。”
惟宗轉身看著朝他們走來的跡部大爺,抿嘴一笑:“當然是跡部先生家出產的點心是最華麗的。”
“哼。”跡部扯了扯領帶,冷哼一聲,“既然本大爺家的是最華麗的,那你還給手冢吃這麼不華麗的東西?”
“好吧,是我錯了。”惟宗聳了聳肩膀,“那就罰我去吃那不華麗的東西,組長、跡部先生,你們兩慢聊。”這個時候,他還是識相點離開比較好。唔……如果英二在,一定會跟他一起品嚐這裡的點心,英二不來真是可惜了。
“惟宗。”手冢清冷的聲音傳來,惟宗停下腳步,回過頭,只見手冢面無表情地說道,“少吃點甜食。”
“是是……”惟宗眉頭一挑,轉頭離去。
“手冢,本大爺發現你怎麼越來越囉嗦了?”跡部囂張得不可一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惟宗又不是小孩,你怎麼還叮囑他少吃甜食,你是他的組長還是他的媽?”
第四道寒流瞬間席捲全場。
惟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凍死。
為了證明組長不是他媽,惟宗將自助餐檯上的每一種甜品都嚐了個遍,最後摸著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走出宴會廳。夜風徐徐吹來,撩起他額前的碎髮,還帶著白日的暑氣,惟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仰頭看著墨藍色的天空,偶爾一兩顆閃爍的星星,不由得感嘆一聲:“吃得真飽。”
滿足飽腹感是要付出代價的,欣賞了一會夜空後,惟宗感覺到小腹在向他傳遞著某種資訊,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可以釋放這種資訊的地方,向前走了幾步,卻被一紅衣男子攔住了去路:“請不要隨意走動。”
惟宗眉頭微微一挑,問道:“我是犯人?”
紅衣男子一愣,搖了搖頭:“不,您是客人。”
“既然是客人,為什麼不能在花園裡走動?”惟宗雙手抄進褲兜裡,笑著問道,“還是說你們松下組花園裡的垃圾太多了,擔心客人被燻到?”
紅衣男子與同伴對視一眼,只聽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出什麼事了?”
惟宗回過頭,一人朝他們走來,待他走近,惟宗才認出他:“松下小太郎先生。”
“大少爺。”紅衣男子畢恭畢敬地喚了一聲。
松下小太郎擺了擺手,紅衣男子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松下小太郎看了惟宗一眼,深邃的雙眸裡看不出喜怒:“惟宗警官,您怎麼到花園裡來了?莫不是我們松下組沒有把您招待好?”
惟宗嘴角微微揚起:“哪裡哪裡,就是招待得太好了,食物過於美味,讓我不由自主地吃了許多,現在想找洗手間,只是你們的屬下攔著不讓我去。”
松下小太郎不由得一怔,撇頭了一眼不遠處的紅衣男子,紅衣男子低下了頭,松下小太郎收回視線看向惟宗,說道:“直走遇到路口左轉的盡頭便會看到洗手間。”
“不算隨意走動吧?”惟宗看在眼底,抿了抿嘴,說道。
“不算。”
“謝謝。”
看著面前精緻典雅的小平房,惟宗猶豫了,他看了看四周,那像垃圾桶一般排列的紅衣男子卻沒有了身影,房門虛掩著,一絲白色的光芒從門縫裡透露出來,他抬手叩了叩門,沒有人回答,身體上給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