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疑的心臟猛地一顫,所有的感官似乎在這一刻都被放大了無數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俞修的溫度,以及他唇齒間傳來的柔軟。
俞修的手從九疑的下巴滑向她的頸後,而後,他的手沿著她的脊背緩緩下滑,直至扣緊她的背部,一點一點地加深。
九疑尚未完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便感覺到俞修的身體更加貼近,那份熾熱與渴望,幾乎要將她融化。
她好像落進了綿軟的雲,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剩下俞修的存在和兩人之間的糾纏。
她的手搭在俞修的肩上,是為了尋找平衡,也是在回應著他的糾纏。
這種感覺,好奇妙。
好一會兒俞修才鬆開她的背、她的唇,攬著她緩緩向後靠。
九疑的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躁動不安的心跳聲。
而她的心跳,同樣加速,與俞修的心跳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鳴,兩顆心正跳動在同一節奏上,彼此呼應,彼此依存。
“再過些日子,大伯二伯一家都回來了。”俞修說道。
這些日子,九疑自清晨至黃昏,如影隨形地陪伴在四夫人左右,這樁事早已知曉。
因俞老爺的離去,俞家所有的人都得趕回來奔喪。
大房與二房子孫昌盛,主子僕人一大堆,待到那時,這府裡的人會比如今多上許多。
九疑心中不禁揣測,大房二房的嫂嫂們好相處麼,本想問出口,然而轉念一想,她們常年遠離崑山,與俞修相見甚少,他大抵是不知曉的。
於是,她輕輕頷首,未再多言,僅以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知曉。
自明日始,九疑每日晨曦初露之時,需前往上房問安。
這也是九疑正式成為俞家媳婦的開始。
以前住在姨母院兒裡時,常聽說俞老夫人喜好兒媳常伴左右,以立家規,以至於姨母常常到午時才回自己居所。
只這話不好與俞修說,倒像是在抱怨一般。
娘說,凡事皆需謹慎,尤其是新入門的媳婦,更要懂得察言觀色,以免不慎得罪人還不自知。更何況,桑家遠不及俞家,處處低了好幾頭。
正當九疑思緒萬千之際,俞修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身旁榻几上放著的一本棋譜。
他饒有興致地拿起棋譜,信手翻看了幾頁。
“何時對這個感興趣了。”俞修問道,目光依然停留在書頁上。
九疑抬眼望向俞修手中的棋譜,“就是見母親房中有一本,所以遣梓晴去尋了一本來。”
倏地,九疑坐直了身子,興致盎然地望著倚靠在矮榻上的俞修,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問道:“你有空麼。”
“我是誰。”他問。
“俞修。”九疑不假思索地回答。
俞修把書冊隨意放在榻几上,將九疑拉入懷中,再次問道:“我是你什麼人。”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蘊含著深情。
九疑被他拉的稍顯趔趄,卻也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裡,她抬頭望向他,眼神中雖有幾分不解,卻還是答道:“是我的夫君。”
俞修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他用指尖輕輕梳理著九疑凌亂的幾縷髮絲,望向九疑的眼中滿是溫柔。
“別這麼小心,我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