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后不安起來,她起身,來回在殿中踱步,雖然只是一介女流,可是這時候,她臉上的凝重也使她帶著幾分虎氣,這件事當然要趕緊處置,否則事態只會擴大,可是絕不能傷及尉遲循毓。因為書信中所知,尉遲循毓之所以動手打人,正因為是弘農那邊的‘善政’波及,也就是說,深受弘農之害者絕不是一個兩個人,這些人早就有氣,而恰好尉遲循毓沒有憋住,這才打了楊泰。只怕有不少人都在背後叫好呢,所以尉遲循毓是絕不能……
“有了……”韋后倒是想到了一個兩全之策。她二話不說,回到了案子,忙是提筆回書,接著命人快馬送出去。
…………………………………………………………………………………………………………………………………………………………………………………………………………………………………………………………………………………………………………………………
韋玄貞很不安,他與尉遲循毓接觸了一下,尉遲循毓的態度自然是堅決的很。對於此事,幾乎是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尉遲循毓不肯讓步,楊泰在那兒又是鬧個不休,韋玄貞便曉得。此事不能善了了。
而關東人現在每日都在府衙外頭吵鬧不休,這件事,早已讓京兆府成為了笑話,偏偏這京兆府尹又是自己的族弟,韋玄貞一時做不得主,只好專等韋后的指示。
好不容易等到韋后來了書信,韋玄貞一看之後,禁不住神采飛揚,搖頭晃腦:“妙哉。”
於是二話不說,又去長安拜訪尉遲循毓。
尉遲循毓對韋氏的印象很不好,不過韋玄貞這些日子都在為楊泰的事奔波,倒是多少讓他不得不去會一會,命人請韋玄貞到了中堂,韋玄貞落座,便笑吟吟的道:“鄂國公好自在。”
尉遲循毓是火爆性子,不以為然道:“韋公這是說笑還是消遣我來著?”
武將世家的人,也沒這麼多文雅,脾氣和架子也都很大,畢竟自幼都是在軍中長大的。
韋玄貞卻是不以為意,笑了,道:“鄂國公言笑,老夫只不過來詢問一下鄂國公的意思而已,鄂國公,現在事態越來越大,如今鄂國公打傷人的事,京兆內外都已傳開,鄂國公有何打算?”
尉遲循毓卻是笑了,不由冷笑:“能有什麼打算?明日我打算去打獵,這算不算打算,後日嘛,後日得去三原一趟,現在的佃戶,真是越來越不曉得規矩了,紛紛都要退租,嚇,真以為我們尉遲家是尋常人家,可以由著他們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到時候少不得要殺一儆百不可,至於其他的打算,倒是沒有的。”
這態度,似乎還是那句話,楊泰的事跟自己無關。
韋玄貞心裡有氣,心裡罵他:“你惹出來的好事。”口裡卻道:“其實呢,這本是一樁小事,可是偏偏,那楊泰頗為不識趣,其實鄂國公的難處,老夫也知道,那楊泰竟還有臉來長安叫屈?只不過……老夫說句實在話,他若是狀告,倒也沒什麼,可問題就在於,此事鬧得喋喋不休,不少人都以為鄂國公做了什麼駭人聽聞的事,現在楊家天天在府衙外頭,這是詆譭鄂國公的清譽啊。”
尉遲循毓怒道:“我要那清譽做什麼,他們要清譽,自管來拿。”
照舊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是……”韋玄貞氣定神閒,卻是一字一句道:“鄂國公可以不要,令祖的聲譽還要不要呢?老夫聽說,不少關東人,都在消遣令祖尉遲敬德。”
尉遲循毓愣住了,他不由暴怒:“果有此事?”
韋玄貞淡定道:“這是自然,啊呀……老夫還以為鄂國公知道此事。”
尉遲循毓氣的臉都紅了,他獰笑:“這麼說來,這些人不能留了,為何京兆府還不將他們打發走,韋公,你到底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