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來,只能拿些石頭出氣,傾力將一塊塊石頭堆上城垛。
“副帥,不會有事的。孟遠,你一定要照顧好副帥,否則我會殺了你的!”李均心中在無聲的吶喊。
半日之前,陸翔與孟遠領著無敵軍退了下來。
經過他不斷用計,伍威與他領的十萬大軍已經逐漸和後繼部隊拉開距離,只要傅斂的接應部隊能及時趕上,一戰擒獲伍威的可能性相當大,即使不能捉住伍威,乘勝擊潰嵐軍主力是不成問題的。
勝券在握,但陸翔心中卻高興不起來。一將成名萬骨枯,他在戰場上的功績越大,也就意味著兩國孤兒寡母的哭泣聲越大。而且,居於後方的國王大臣們是否又會想乘勝逆侵入嵐國?
前方該是蘇國接應部隊會合之地了。陸翔收斂心神,坐在馬上放眼望去,除了大片的針葉林,什麼也看不見。
心中的隱憂增長了幾分,陸翔下令細作上前偵察,部隊保持陣形隨時準備接戰。
細作乘馬衝向前方,在進入林子的那一剎那,他在馬上搖了一下,就跌落下來。
“有埋伏!”陸翔看著無數嵐國軍隊吶喊著衝出樹林,心中大為驚訝,他原本定為伏擊伍威的地方,卻成為嵐軍伏擊自己的所在。
但時間不允許他過多思考,後面伍威的主力很快也將衝上來,必需在嵐軍合圍之前殺開血路。陸翔大聲命令:“孟遠,領一千鐵甲騎兵為先鋒,衝開一條路,陳良、黃選,你二人領中軍緊隨在後,鐵甲步兵隨我墊後!”
“副帥領中軍前進吧!”陳良大聲道,“副帥國之基柱,不能輕身冒險。”
陸翔眼看著從林中湧出的嵐軍越來越多,心知無法突圍了。他環視周圍將士,將士們都無所畏懼地盯著他,任敵軍聲勢浩大也沒有露出絲毫怯意。他仰天狂嘯了聲,然後大聲道:“陳良黃選,你二人領步兵向西突,孟遠,樹我帥旗,我二人領騎兵向北突!”
將士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以身為餌,好為其他人尋到突圍的機會,不等將士們反對,陸翔森然道:“這是軍令!突圍成攻後迅速趕往吳陰求援,我軍不是沒有機會,吳陰援軍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正好與我軍背腹夾擊嵐賊!”
只來得及說聲“副帥保重”,陳良黃選就只能目送陸翔與孟遠領著騎兵向北衝了過去。陳良道:“副帥軍令不可違抗,黃兄,我們快走!”
黃選從他眼中看出他的意思,他們這一隊如果能夠全力攻擊,也可以吸引住嵐軍的主力,從而為陸翔贏得時機。二人心中此時想的都是一個,只要陸翔能活著衝破重圍,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片刻間,兩軍的先頭已經交錯在一起,撕破天穹的吶喊聲與淒厲的悲鳴混合在一起。
陸翔綽起他那銳不可當的定天戟,一指迎頭衝上來的敵人輕騎兵,大喝道:“孟遠,可敢與我比試誰斬敵將多?”
孟遠知道他是在激勵士氣,振聲高呼:“當然!大夥兒比一比吧!”
兩千餘騎騎兵齊聲呼嘯起來,聲音是如此亢烈,甚至蓋過了數萬敵軍的吶喊。伴隨著雙方騎兵交接,血的浪在人群中掀了起來。
即使是千軍萬馬之中,陸翔那深沉如海的氣勢也沒有絲毫動搖。定天戟在他的手中象是活了的蛟龍,不住地吞吐翻滾跳躍激盪,每一次在空中閃起光影,就意味著一個敵人被他擊斃。他幾乎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招都是順應著敵人的來勢而發出,以致於不象是他殺了敵人,而是敵人自動撞上他的戟鋒。
與他並肩衝殺的是孟遠。大刀在這個力大無窮的男子手中飛舞,雪浪一般的刀光落下,激起的卻是鮮紅的血花。天地之間的惡鬼彷彿都藏身在他的體內,無邊無際的殺意連敵人的戰馬都發出驚恐的嘶鳴。他的刀也不會因為是馬而放過,每一刀下去,往往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