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挽留。賈同問道:“有何事,姜兄便直接吩咐吧。”
“是這樣,餘州新近戰亂,百廢待興,雷鳴城銀礦為戰火所壞,短時間內無法復工,而和平商號的海外利潤二位也是明白的,不過夠支撐餘州的軍政開支,實在沒有餘力去多做建設,因此,想請二位牽頭,組織城裡的主要商家,將餘州境內的道路全部整修,橋樑也該補的補,該建的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賈同與莊恆面露難色,雖然以他們二人家財,足夠完成這樣的工作了,但二人臉上幾乎是習慣性地浮起愁苦,賈同道:“若只是狂瀾城倒好辦,餘州之大,憑我等個人之力,如何能面面俱到?”
姜堂嘿嘿冷笑起來,道:“請賈老闆放心,我們絕不會讓二位吃虧,諸位先將狂瀾城通往銀虎城、雷鳴城的道路修整拓寬,所需款項諸位先墊付,和平軍財力一寬便連本帶利歸還,口說無憑,我已經立好了字據。”說著他便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二人,又道:“其實這修橋鋪路,於諸位好處遠遠大過於和平軍,不要忘了,橋路通暢,商旅便多,商旅多了,二位便發財。”
賈同與莊恆仔細看了那姜堂畫押的字據,嘴中卻道:“這又何必,我們還信不過和平軍麼?”手中卻趕忙將那字據收入懷裡。
“對了,明日在陵園廣場的拜士儀式,二位可要來參加啊。”在送兩人離開之時,鳳九天邀道,“若是二位不到,那狂瀾城中的老闆們就沒有幾個會來的了。”
“哈哈,請先生放心,我們不但會到,而且也會著素絹長袍前來。”莊恆與鳳九天對視一眼,二人會心一笑。
“你們那日不是說過,不能向商人借錢的嗎?手中現在無錢,為何又要大興土木?”等二人走了,李均問道,心中略有些不安,倒不是不滿鳳九天與姜堂不經過自己便擅自決定,而是被這沉重的經濟包袱嚇著了。
“不如此不行,餘州甫經天災,又遇戰火,民生凋閉,若是和平軍撥款賑濟,我們又無此力量,若是置之不理,百姓流離失所不講,只怕陳國蓮法宗之禍,也要現於餘州矣。”鳳九天搖頭道,“如今讓商人開些工程,便可吸納大量閒散百姓,我估算過,一個工程工人的收入,足以令一四口之家衣食無憂,看起來我們是背上了債,實際上是讓商人們為我們分憂。這個用錢與借錢不同,那種借錢借來便用了,不過是解一時之危,將更大的危機留給了以後。如果開了這頭,容易養成沒錢便找百姓‘借’的習慣。而這個用錢,則是一種投資,是能生錢的”
“原來如此。”李均釋然,雖然鳳九天只是略微解釋,但他已經想得更深更遠了,除去鳳九天說的好處外,實際上道路通暢商業繁榮,和平軍的稅收便也會隨之增長,軍事上的調動運輸也較之以往要方便許多。
“有三件事還需注意,第一不要讓商人剋扣了工人的收入,第二不要讓他們以次充好,第三小心他們虛報瞞報。這三件事姜堂你定要親自過問,千萬不可馬虎了。”一面思考,李均一面很自然地向姜堂下達了他的命令,姜堂覺得李均這分明有些心不在焉的話語之中,卻有著他無法抗拒的威嚴,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嘻笑,應了聲“是”。
他的應聲並未引起李均的注意,李均的思緒,又飛向了次日的拜士儀式上了。明日的拜士儀式,不唯是自己禮賢下士的一大宣傳,而且明日,墨蓉與紀蘇便也可以趕來觀禮了……
他悚然而驚,每當讀史之時,看到古代君王為女色亡國,他便覺得百思不得其解,自忖絕非如此不知大小輕重之人,但為何如今想的本是軍國大事,最後卻還是落到了女子身上?
他看了雷魂一眼,雷魂的臉色冷漠,這冷漠的臉與深不可測的目光之下,是否也如同自己一般,藏著一顆為某種情感而驛動的心?
……
登臺拜士之儀